“那你……一定要小心,即使殺不了獸人的統帥,也要活著回來。”她關切地看著他。
維斯特接過彎刀放在地上,然後脫掉衣服,露出健美的上身。一陣冷風吹過他的身體,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保管好我的衣服,”他對女孩調笑道,“這就是你們的任務。”他張開雙臂,感受著龍血流過全身的快感,黑色的鱗片開始從身體向四肢覆蓋,肩胛骨出猛地伸展出一對翅膀。
“要小心。”伊妮德再次叮囑。
“恩。”維斯特撿起地上的彎刀和長劍,拍動了幾下翅膀,準備跳下去,但狗頭人扯住了他的褲腿。
“老大,德金也想幫忙。”他把自己那把短劍遞給維斯特,“這是德金去年生日時老主人送給他的禮物,德金覺得它很鋒利,老大應該能用得著。”
維斯特驚訝的看著德金,他本來想說放開他,但又怕傷到狗頭人的自尊,於是就接過那柄短劍。他在接觸劍柄的一瞬間,感到一股力量湧遍全身。
維斯特顫抖著將短劍從皮鞘中抽出,仔細端詳它。整把劍釋放著淡淡的魔力,隱約可以看到淡藍色的光暈圍繞著它。它長約一英尺半,做工非常精細,銀色的劍身明顯是由高純度秘銀打造而成的,劍面雕刻著古老的咒文,凹槽處被用鑽石粉填充,這裡應該就是力量的來源。劍柄是黑色的,是用與秘銀同等珍貴的材料精金製作,頂端被雕刻成蛇頭的形狀。
維斯特感到一陣狂喜,這隻狗頭人居然擁有一把魔法武器。也許狗頭人的老主人說不定還真是一條龍,或者也是有點來頭的傢伙,他想。
“謝謝你,德金。”維斯特放下伊妮德那把彎刀,把長劍和魔法短劍系在皮腰帶上,撫摸了一下狗頭人的小腦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還給你。”
“回來後要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德金,他要寫下老大的故事。”狗頭人天真地望著他。
“一定。”維斯特回答。
他再次轉頭看向野蠻人女孩,“如果我沒能回來,請幫我照顧好阿加莎。”說完他縱身一躍,跳了下去。身後傳來兩個野蠻人的聲音,風乎乎在耳邊掠過,他聽不清楚他們的話,但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會活著回來的,”他自語道,“我保證。”
維斯特全力揮動著翅膀,儘量讓自己多飛一段距離,靠近獸人統帥的營帳。他俯視下面的動靜,尋找一個合適的著陸點,附近不能有任何站崗的兵士。假如他被發現,哨兵會立刻發出警報,然後整個軍團都會醒來把他切成碎肉。死亡還算是幸運的,如果被俘虜,他可能會遭到各種可怕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在維斯特對鐵劍聯盟的宿營制度還是有些瞭解的。
聯盟軍隊的行營,幾乎就像一個市鎮,營地的防護牆距營帳大約九十英尺,縱隊間的間距是四十五英尺,每個縱隊的千夫長的營帳搭在離縱隊指揮官最近的位置。
一個佔地一千六百平方米的地方有兩個百夫長帳,二十個兵士帳,四輛大車和一個牲口欄。每個兵士帳可以供八個兵士居住。
統帥的營帳位於營壘的正中央,兩旁各有一塊空地,一邊是將軍法場,另一邊作為財務官存放給養的地方。廣場和財務官兩旁的是統帥精英衛隊的帳篷,在廣場、帥帳和財務官帳對面相隔大約一百英尺的地方也是精英衛隊的帳篷,從而為指揮中樞構成了一個品字形防衛系統。
在夜間,像古斯塔夫這種規模的營地,每個出口至少會有二十個輕步兵把手。各個要地也都有兵士看守,財務官的庫房三個,高階軍官的營帳門口兩個。每個中隊都要派出四個人,分四班站夜哨。
號手在晚餐時間會在指揮帳外吹響號角,每個中隊第一班夜哨的兵士由本中隊的一個十夫長帶到值班軍事審判官的帳篷,軍事審判官給每個哨兵一塊小蠟板,每一塊都寫著不同的記號,然後哨兵就前往他的哨位。每到換班時間會有號角聲,如果該哨兵沒有被查哨,他就將小蠟板交給下一班崗。
維斯特落在兩排兵士帳之間的大道上。他屈膝緩衝了一下,然後雙手撐住地面,沒有發出很大聲響。
今晚是下玄月,月光很弱,四周漆黑如墨。維斯特身上的黑色鱗片和黑色長褲(事前準備的)為他提供了良好的掩護,讓他在黑夜裡看起來只是一團黑色濃霧。
他極度亢奮著,心臟怦怦的狂跳。這將是他出生以來做過的最瘋狂的一件事,也是最刺激的一件事。他輕輕的收起翅膀,生怕空氣攪動的聲音也會把營帳裡的兵士吵醒,他太緊張了。他試著調節毫無規律的呼吸,壓抑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