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痘,但來勢更加兇猛。即使最強壯的漢得了這病,不過熬個五天便生生痛癢而死了。
這是瘟疫!
馬縣丞心亂如麻,在他管轄的範圍內爆發如此厲害的瘟疫,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全都白費了,說不定還要遭貶謫或是直接當個罪臣被抄家砍頭。
完了,全完了!
採和鎮一直都是重要的商業小城,每日往來的商賈無數,誰知道是哪個外地商人把這瘟疫帶過來的。
源頭無處找,鎮裡郡裡的名醫無數,卻商量不出一個有效的方來,後來情況嚴重到,有的大夫悄悄的跑去了外地,也不想再面對那些渾身流膿的病患。
藍桃被藍大伯孃拘在了藍家村,家裡備好了足夠一兩年食用的米糧,做好了讓藍桃當個徹徹底底宅女的準備。
“桃兒乖,現在鎮裡待不得了。”藍大伯孃雷厲風行的將藍桃和藍濤一起塞進了馬車,打包運回了藍家村。
藍老爺發揮了村長的作用,在村口設定了攔截的灌木柵欄,並派人隨時放哨,杜絕外人將瘟疫帶進村來。
藍桃和藍濤大眼瞪小眼,不敢提出一點反駁的意見來。因為藍大伯孃發怒的樣,活似一頭暴怒的母獅。
“妹,我不想回家,我還有一堆課業沒完成呢!”藍濤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書苑。
藍桃翻了個白眼兒,“我還有一堆銀沒掙呢,你求你娘,讓咱倆留下?”
藍濤面了。
外面陪同的楊夙忍不住插了一嘴,“姑娘,藍大夫人是為了你好。這瘟疫,來的不正常。”
藍桃撩起簾,嘟起小嘴,“別像個老頭似的教訓人,當初大伯孃讓咱們回來,你可是第一個黑臉的。”
楊夙:……
在藍家村的日,依然是日出日落,男耕女織的桃源生活。
藍桃每日昏昏欲睡,了無鬥志,臉上又豐潤了許多,白白嫩嫩的,好像掐一把就能出水似的。
少女的身姿如村頭的楊柳,一天天的拔高抽枝,窈窕的曲線美的好似一幅水墨畫。
藍桃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胸前的事業線,挺翹圓潤,粉白可愛,這都是自己堅持不斷喝自制酸奶的功效。
腰肢不盈一握,沒有半點贅肉,每日的仰臥起坐和瑜伽運動藍桃一點都沒中斷,及時偶爾吃一頓大餐,也不會再變胖了。
藍桃換上一套白底胭脂紅竹葉梅花圖樣印花對襟褙,下面配著條白色褶長裙,頭上隨便梳了個倭墮髻,不施脂粉,只在左耳上垂個一個白果大小的水晶墜。
雖然不能到鎮上去,但山上果園裡的景色還是非常不錯的,初夏的果園裡,石榴樹上開滿了豔麗的紅花,上面帶著晶瑩的露水,反射著五色的光華。
藍桃漫步在果園裡,這裡地勢較高,可以清楚的看見村裡的景色,遠處翠煙嫋嫋,犬吠雞鳴,恰是一番桃源景緻。
再往遠看,村外的小河正在漲水期,河水湍流不息。一個奇怪的人踉踉蹌蹌的跑到河邊,左右徘徊著,好像在猶豫怎麼過河。
後來迅速跑來兩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像逮小雞似的一把抓住先前那個人,好像是把他打暈了,然後草草的裝在一個麻袋裡揹走了。
“是綁票的?還是拐賣婦女的?”藍桃心裡咯噔一聲,顧不得園中的景緻,一飛奔跑下坡來。
“哎喲”,藍桃穿著長裙被絆了一跤,眼看就要滾下山坡去,卻一頭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小鼻被撞的痠痛不已,抬起頭來,潔白如玉的鼻管下居然流出兩道殷紅的血跡。
楊夙忍笑不禁的看著藍桃的狼狽樣,見她兩隻杏眼水汪汪的,鼻下還掛著兩條血跡,好笑之餘還不忘抽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掩著。
“姑娘這一頭,撞的我都快出內傷了。”楊夙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調笑和促狹。
藍桃又疼又羞,狠狠瞪了楊夙幾眼,甕聲甕氣的道:“沒工夫和你閒扯淡,快帶我去河邊一趟。”
楊夙喏了一聲,趕了馬車迅速來到了村外的小河邊。藍桃仍用帕捂著鼻,望河對岸的方向看去。
空蕩蕩的河邊,空無一人,剛才的個人早就失去了蹤影。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藍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楊,你能不能帶我去河對岸看看。”藍桃搖了搖楊夙的袖,後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好”。
不知楊夙從哪裡弄來一隻半舊的小船,拉著船纜將小船拖入水中,藍桃在其後上了船,像模像樣的舉起另一隻船槳幫忙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