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笑了笑,從容的答道:“董氏南豐這個專案是市裡批下來,我們的一切拆遷工程都是按照市裡給我們的程式走了,包括對於當地民戶拆遷擬定的方案都是遵循市裡的意思,絕不存在欺壓當地住戶的,至於有些住戶想要耗著得到更多的利益,我們自然也不能放縱。”
記者那話,明面上好似是在奉承她,實際上話語裡盡是嘲諷。一定覺得她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逼迫那些人簽下的合約。
向暖話語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畢竟有些事一旦開了先河,後面就會亂了套,說不定董氏下個專案的就會有更多的釘子戶,拖的跟久呢,這是個惡性迴圈,我們絕不是隻顧眼前利益的。窠”
“那對於這最後一個釘子戶,楚小姐準備如何處理了?”
“這個公司自有考量,暫時不方便對外透露了。”
向暖簡單的回應了記者的幾個問題,就離開了工地了。
已經是斷水斷電的第二天,到明天,或至多是後天,李韌自然會住不下去的。
而這一天孟茹倩葬禮,有媒體記者播報出了現場的情況,向暖在辦公室裡看著電腦下方偶爾彈出的新聞視窗,心情有些複雜,但總體來說還是很平靜的。
葬禮過後,何慕深差不多就要回來了。
之前一直心急的盼望著他趕緊回來的,如今臨近了卻好似反而不是那麼急切了。
向暖是中午時接到何慕深的電話的。
平時向暖還挺能與他調侃的,今日她卻好似不知跟他說些什麼的好了。
“吃飯沒?”他語氣無常的關心問。
“吃了。”
向暖淡淡的答道,例行著每日的必答的話題。
“……”何慕深沉默了會兒,輕聲的問道:“不問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嗎?”
向暖一怔,隨即無聲的淡淡笑了笑,“該回來的時候你會回來的。”
他若是不急,她催他,他就能急的回來嗎?
再說這麼多天她都等過來了,這麼幾天也不至於真的就等不及了。
那天電話裡兩人沒有說太多,就掛了,畢竟是孟茹倩的葬禮,何慕深也忙。
臨掛電話時,他忽然說了一句:“向暖,真想好好抱抱你。”
向暖準備按下結束通話鍵的手頓了頓。
聽著他那各位的溫柔的話語,向暖臉頰漸漸泛起了紅色。
何慕深從來都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對什麼都是一副淡淡的,總是把自己情緒藏在那副冰冷的麵皮下,不讓人探究。
儘管分開的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有電話來,偶爾也會被向暖逼問:“想不想她?”
大多時候也只是含糊的應一聲。很少如此直白,可能說的少,所以偶爾聽到那麼一句,儘管簡單簡短,也能讓向暖心中格外的柔軟、開心。
…………
第二天,王東就來反應說,李韌在工地上鬧了起來。說董氏要逼死他。而且還私自叫來了幾名記者。
向暖聽了,沒有帶孫偉去,反而是帶著王東趕赴了現場。
這個李韌敢這樣鬧,後面靠的是誰,王東心裡比她清楚!
施工現場袁紹東也在,從向暖把專案交給袁紹東負責後,他幾乎大多時間都在工地。向暖一拿下一家釘子戶,他就讓人立即著手拆遷,周圍可以動工的就立即開始動工,兩人一直都是分工配合著來的。
如今只剩下這最後一家,拆遷後,就可以挖地基,全面的動工了。
……
車子停到塵土飛揚的工地現場。
向暖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工地上的袁紹東。
一身墨藍的深色西裝,配上淺淡的白色襯衫,沒有打領帶,領釦隨意解開兩顆紐扣,袖口也挽起露出半截小麥色的小臂來,那樣子看著有些放蕩不羈,但是氣質上還是著一股沉穩的,面上沒有什麼
表情看著有些嚴肅。
他手裡燃著一支菸,跟身邊的一個帶著紅色工頭帽的人說著什麼,那表情是他一貫工作時的樣子。
回頭看來她走過來,眸子可能迎著陽光,眯了眯。
這幾日經常往工地跑,所以向暖都出門時就穿著的襯衣、休閒褲、運動鞋的。這身著裝讓袁紹東一回頭,迎著陽光彷彿回到了校園裡的日子。
那是她也是一身白襯衣,休閒褲,運動鞋的,頭髮高高的束起一個馬尾綁在後面,青春洋溢的嘴角總是帶著燦爛的笑意。
一直到向暖走到他跟前,袁紹東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