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都如一把鋒利的刀子般割在他心間。
繁華鬧市,燈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沒破曉。
他不信,他們已經再沒破曉了。
她曾是那樣的愛他。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
但是他對她的愛一點也沒改變。無論是作為植物人昏迷不醒的她,還是這五年形同陌路的她。
“袁紹東,你想聽真話嗎?”
“……”
“是的……我討厭你,非常非常的討厭你。”
向暖哭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從醒來後,她從沒如此放任過自己哭泣的。
然而,今天她徹底失控了。
她被他逼的走投無路。她被他逼的想要撕毀與他過去的一切。
向暖一張一合不斷說著討厭他的小嘴忽然被他蠻橫的給堵上了。
“袁……”
向暖掙扎。
拼命的掙扎、反抗。
她不要他碰她。
然而,她卻被袁紹東的一雙大手給緊緊的按在車蓋上,一點也動彈不了。她要屈腿去踢他,卻被他一隻腿給緊緊的按住了。
向暖怒的發狠的去咬他,用力的咬他的唇。
血腥味順勢就在口中蔓延開來了。
向暖一把推開他。
“袁紹東,你別忘了,我的身子已經不乾淨了……曾有個男人就是如你這樣的吻著我,然後,我就醒了……”
向暖雙手撐在車蓋上,仰著臉大笑說道。
“住嘴——你給我住嘴!”袁紹東往後退了幾步,如一隻受了刺激的野獸般發狂的喊叫著。
真不在乎頭上那頂綠帽嗎?
袁紹東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搖搖晃晃的身子,就好似被人一下子抽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般,而向暖卻在坐在他那輛黑色的保時捷上大笑著。
赤著腳、裙衫不整的向暖,臉上還有這未乾涸的淚痕。那樣子看著狼狽極了。然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向暖知道,袁紹東之所以會放任她五年,是因為他心中始終邁不過那個坎。
袁紹東是個何其驕傲的一個男人。竟讓她給他戴上了頂綠帽子。
這也是向暖為何徹底要放下這段感情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對於她的不潔之身,他心中一直是介意的、在乎的。只是他自欺欺人的說,“暖,我不介意,那不是你的錯……”
是,失了身,那本就不是她的錯。
畢竟作為一個剛醒的植物人,她是不能動的。
只是有些東西無關對錯。
看來五年了,他也並沒有能釋懷當初。
向暖嘲諷的笑了笑。
他們早就回不到當初了。
她對他有恨、有怨。
而他對她卻是早就心懷芥蒂了。
一陣晚風吹來,向暖胃裡一陣難受。
她翻身下了車,弓著身子倚在一棵樹邊難受的壓著胃部。
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暖……”
“你不要過來。”袁紹東剛上前一步,向暖就出聲喝止道。
袁紹東站在哪兒,路邊燈光昏暗,他眸色陰鬱,薄唇緊抿,一臉的鐵青色。
向暖說:“袁紹東,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在乎你不是第一個碰我的男人嗎?不在乎我已經不是完好如初的身子?不在乎你頭頂上帶著的那頂綠帽嗎?”
面對她的聲聲質問,他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他在乎,他發了瘋的在乎,他恨不得把那個男人五馬分屍。
“邵東,離婚吧。”
向暖身子倚在樹上,滿是倦意的淡淡說道。
在她的清冷的眼眸中,袁紹東頭也不回的開車離去了。
……
黑色的卡宴車裡,何慕深雙腿疊加的坐在哪兒,抽著煙。一雙幽黑到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緒的睇著車子一側的後視鏡。
坐在副駕駛的王東看了眼車子的後視鏡。從中可以看到一名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赤著腳坐在一棵樹下。
王東收回目光,偷偷的瞅了眼車後座的何慕深。
雖然老闆一向情緒都不外露、行事又都高深莫測的,但跟在何慕深身邊這麼久的王東,還是看得出老闆此刻的心情應該是有些煩鬱的。
他想老闆不會是突然之間憐香惜玉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