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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董淳潔踱了幾步,像是沒聽到一樣,他痴痴地盯著牆上一幅全家福,一家三口,兩名受害人身前,還一位燦爛笑容綻放的女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讓他唏噓有聲,警官提醒著:“受害人的女兒已經保護起了,在一所寄宿制的貴族學校上學,躲過了這一劫。”

“謝謝。”董淳潔喃喃道著。

“不客氣。”警官輕聲道,他有點意外,理論上國安不插手刑事案件的,這兩位是透過市局直接來的,現在看來,是舊識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著:“領導,對我們辦案,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呵呵,沒有……不過,恐怕你們辦不了這案子了。”董淳潔若有所思地道著,他叫著費明。細細地看了一遍現場,從進門開始,那位警官模擬著兩個嫌疑人先後順序,到開啟的保險櫃前時,董淳潔看著空蕩蕩的櫃子,他若有所思道著:“這傢伙是個守財奴,而且家裡不止一個保險櫃,那不茶几跟還擱了一個……直奔目標來了。”

“應該是被嫌疑人挾持,逼迫開啟保險櫃的。”警官提醒道。

“劫財應該不是目的,不信你們開啟茶几角落的那個保險櫃,裡面肯定還存現金和貴金屬,如果是普通的劫匪,完全可以用那兒的東西打發。”董淳潔道。

警察趕緊記下來了,相跟著走到已經僵硬的屍身前,費明蹲下,仔細看了看,好一會兒默默起身,凜然道著:“端頸,很利索,沒見一滴血。”

費明的眼神在說著一個事實,這是專業手法。

“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進展,隨時告訴我……或者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也可以找我。”董淳潔遞了張自己的名片,警官接到手裡,又敬禮,這一次老董卻像心事重重一樣轉身走了,到了門口,又不忍地回看了一眼,那具被法醫清理著,已經毫無生機的受害人。

這是個突發的情況,就即便董淳潔的身份,也繞了好大的彎子才得到可以到案發現場的許可,從來時開始,他就陰著臉,離開時,臉上的陰霾更重了,駛出小區時,費明問著:“去哪兒?董局。”

“去貴族學校。”董淳潔道。

“沒用,肯定被警察保護起來了。”費明提醒著。

“哦對,我糊塗了。”董淳潔一拍腦門,難受地晃晃脖子。

又行不遠,車堵了,老大一輛運屍車被夾的中央,前後喇叭亂鳴,眼看著車就動不了,停下車,沉默了好一會兒,費明才輕聲寬心道著:“董局,節哀啊。”

“再節也是哀啊,他是咱們的人,曾經是。”董淳潔道,費明一驚,老董釋疑道著:“公安國安最早分別建制的時候,他和我一樣,還是個毛頭小夥……我們一個大院長大的,光屁股時候就天天弄騰,經常結夥和鐵路上的子弟打架……嘖,他差不多是我同齡裡走得最遠的一個了,傳說中的紅二代加隱性富豪,就這樣子了。”

說不清是褒是貶、聽不出是哀是諷,只是死者為大,老董臉上蓄著濃濃的悲傷,哎聲嘆氣道著:“女兒才十幾歲啊,我都不止想過啊,人活的價值在哪兒?你看死的時候,就那麼輕飄飄的一下子,什麼名利、什麼抱負、什麼地位,轉眼就都成浮雲了……我失意的時候,他不止一次邀我去他們公司幹啊,還跟我探討了一大堆人生哲理,這一轉眼,我就得送他了。”

老董輕輕拭掉眼角的一滴淚,作為對老友的挽思,那種挽惜卻是用語言怎麼也無法表達的。

他下了車,快步走到了路牙上,拔著電話,拔通時,他還在猶豫,另一端的戴蘭君已經開口了,直道著:“董局,你是說周維民的事?”

“你聽說了?”董淳潔問。

“想不聽說也難啊。”戴蘭君道。

“我剛從現場出來,作案水平很高,技術開鎖、端頸斃命,現場沒有什麼發現。很專業的殺人手法。”董淳潔道。

“你懷疑……是他?”戴蘭君如是問。

“他叛國都幹了,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他的不動產大部分被周維民拿走了,我實在找不出比他更有動機殺人的。”董淳潔道。

“那你……給我打電話什麼意思?”戴蘭君聲音裡有點不悅了。

“他瘋了……你最好隔離一段,誰也別見,我沒別的意思,出於安全考慮,必須的防範還是要做的。”董淳潔道。

那頭沉默了片刻,許久才聽到戴蘭君說道:“該面對的,躲什麼?我比你瞭解世誠,相信我,誰瘋了他也不會瘋,如果你以為他僅僅就殺個人,那你太小看他了,他應該在謀劃著什麼大事……我沒什麼害怕的,恰恰相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