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一笑,往日種種,俱在一笑中釋放。
“要重新來過,我還不當國安了呢。”老董欠欠身子,好奇問:“其實還有一種處理方式,為什麼不銷燬?如果銷燬,死無對證,誰也把你怎麼不了?”
“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仇笛道:“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就像你說的,做人有底線、做事有原則,如果坐視罪惡的肆虐,那等於同謀……這是我父親說的,我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能從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變成了有信仰的人。”
“責任!無法坐視的責任。”董淳潔道。
“對,銷燬,等於保護了這些賣國害國的雜種。”仇笛道。
“這才是真正的你,知道你在城市裡為什麼也能嘯聚成夥,為非作歹嗎?也是這種責任和擔當,這是一種可貴的品質,我一直遺憾不能為我所用,同樣也不忍被我所毀。”董淳潔微笑道:“別高興,我仍然有我的原則,你給了我一個兩難選擇,我還給你同樣一個……要麼,我視你當嫌疑人,要麼,我招你當自己人。”
“招驀?”仇笛笑了,老一套了。
“對,沒有工資、沒有職務、只有一個備案的身份,而且,我不會勉強你去做任何事。”董淳潔道。
“最後一句是撒謊,你已經在謀劃做什麼事了。”仇笛直接戳穿了。
“呵呵,那你也應該知道是什麼事了,相信我,這比掙一千萬一個億成就感要大得多,你如果只想選擇旁觀,那我一點意見都沒有。”老董笑著如是道。
那張奸詐的笑臉,此時像浮現在仇笛手心的表面上一樣,那塊精緻的表,那塊維繫著很多的身家性命的表,愣是被雪藏得無聲無息,就像丟失了一樣。
直到兩個多月前,田上介平被釋放,他們不會死心,可未必能想到,咱們的不良居心了吧?
有次見面老董是這樣說話,這傢伙奸詐到骨子裡了,放回田上介平是一石數鳥,既換回來了失陷的同志,又把一根連著陷阱的長線,牽到了對方的陣營裡。當然,他還期待著,牽出對方的內線。
時間,指向七時五十八分,離約定的時間只差兩分鐘,仇笛笑著,攢著這塊珍貴的表,放進了褲兜裡,越到這種緊張的時候,他的心情反而越放鬆了,好久沒有過這種輾轉、心跳、刺激的感覺了,就像極限運動,越高的層次、越難的動作,會越激發出你的潛能和興奮。
他抬頭時,情緒卻興奮不起來,一條沿海的大路,一目瞭然,卻寥寥數車,根本不見接頭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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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出意外了。
一分一秒走向整八時,而路上依然是形單影隻,戴蘭君看向董淳潔,詢問的目光,董淳潔笑笑道:“越有價值的獵物,抓到難度會越大……他們正在某個角度,和我們看著同一個地方。”
“費明他們在什麼方位?”戴蘭君問。
“哦,你要是看不到,我就放心了。”董淳潔笑道,那一副海風孤橋的面面,彷彿有極深的玄機一樣,讓他如此笑意盈然。
“看來這夥人出息不大啊,王卓,催催,讓他們現身。”董淳潔安排著。
王卓應了聲,開始和管千嬌分析音訊,這是錄了張龍城幾段模擬通話的錄音,而這部手機,已經接收兩個簡訊息了,只是一個簡單的“?”號。
管千嬌思忖幾秒鐘提醒著:“董局,時間太緊張,張龍城不配合啊,根據我們的發現,雙方會在電話上確認安全,但對方不會主動打電話,拖到現在,應該有點擔心……我們直接放錄音,萬一對話不搭調,會不會讓對方警覺。”
“這樣,誰也別說話……找一份局裡開會的音訊,開啟,給他放十秒鐘……製造一個緊急會議的氛圍……”董淳潔揹著手,一副官僚作派。
這樣也行?
王卓搜尋著,很快找到了,安全工作會議的現場錄影,他慢慢地拔了電話,一個接通,一個準備放,一接通,對方警惕地問著:“喂?”
根本沒有回答,話筒裡傳輸的,是響徹整個廳裡的錄音錄影內容,是總局領導的講話:
“一是要提高思想認識,各級各部門特別是一把手一定要從戰略和全域性的高度,充分認識抓好安全穩定的重要意義,牢固樹立“安全第一,守土有責”的觀念………二是要強化責任落實,各級、各部門一定要進一步安全責任,要用鐵的手腕、鐵的面孔、鐵的紀律抓安全,對於思想不重視、責任不落實、檢查不到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