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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吧,拿起飲料一飲而盡,然後豪氣頓生地嚷著服務員,要酒。

仇笛瞠目結舌看著,這漢子妞還真不是做作,大杯子紹興紅酒,兩杯就下了半瓶,好歹也十幾度呢,她得面不改色,又滿滿地倒上了一杯,仇笛伸過了杯子,肖凌雁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給他斟滿了,舉杯邀著:來,乾杯,以前有什麼不快,都在酒裡了,不許提了啊,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仇笛笑笑,和她幹了一杯,喝了一半放下杯子。

肖凌雁卻是嚥了不少鬱悶,強自平復著心態道著:“還是當普通人好,我多久沒和朋友這麼喝了,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對了,我都沒什麼朋友。”

“喲,榮幸啊,把我當朋友了?”仇笛笑道。

“你肯定偷聽到吳曉璇和我通話了。”肖凌雁道,仇笛笑而不語,她嘆氣道著:“沒錯,我現在真拿不出一百萬來,從八月份開始,一直是貸款給員工發工資,到現在為止,今年的貨款回籠還不到三分之一,這又快發工資了,要真沒回來的錢,我該躲著哭臉了……每個月的支出都要有一千多萬啊,還不帶還銀行的利息。”

她靠著高椅背,鬱悶吐時,彷彿有一種發洩的快感,她看看街上來往的行人,看看穿梭出入的食客,似乎是真的羨慕平凡人的生活,有點興味索然地道著:“別覺得我是求你同情啊,絕對不是,就你那兩下子偷雞摸狗還湊和,還真上不了桌面……不過你們的生活挺好,坑點訛點要點,過得蠻滋潤的……你是不知道我們有多難啊,這兩年大面積用工荒、材料、人工、能源上漲,支出越來越大,而利潤卻被越攤越薄,幾年前江州周邊也就瞳明一個大廠,而現在,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家小廠加作坊,都在生產眼鏡;以前一副樹脂片的利潤有六塊多錢,你知道,現在有多少?”

仇笛搖搖頭,不清楚。

肖凌雁很酷地做了手勢強調地告訴他:“八毛……低端市場快被小作坊給搶沒了,中國人做生意永遠是這樣,一哄而上,擠死一家算一家。”

仇笛笑了,處在肖凌雁的位置,這種感覺更真切。生意上的競爭,前所未有地激烈。

“我很可笑是吧?”肖凌雁像無奈地看著仇笛,像質問,轉眼又無奈地道:“確實很可笑,每年快到年底的時候,總會有一大批所謂的富人因為資金鍊斷掉失聯、跑路,你真不知道當個富人有多難啊?股東盯著你,只怕你花錢;銀行盯著你,經營稍有點困難,他們就派上幾車內衛來了,比公安局的還狠,堵著門要錢要抵押;債主就更不用說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你上廁所都有人跟著,前年回款遲了不到一個月,幾拔人,逼得我爸差點從瞳明樓上跳下去……你知道那個時候,我那些姑舅叔伯親戚在幹什麼嗎?”

恐怕又進入清官難斷家務事的節奏了,仇笛沒吭聲,這一家子,怕是誰講起來也是苦水一大片。

果不其然,肖凌雁抹了把眼睛,忿意十足地道著:“他們在買別墅、在買豪車、在給兒子女兒辦移民,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願意拿點錢出來解燃眉之急,往前數十幾年,都是一幫子種稻賣菜的農民,他們就不想想,今天是怎麼得來的。我真想像不出,有一天瞳明倒了,難道他們就高興了?……服務員,再來一瓶。”

肖凌雁倒起來沒完了,一返往日高高在上的傲色,像個受了委曲的小媳婦,怎麼說也是苦大仇深的啊,仇笛接著他的話茬道著:“那,既然你都知道他們都是農民,就不應該期望有更高的見識嘛,還不是守著自家的小日子舒坦?”

肖凌雁愣了下,自嘲地笑道:“也是。所以我都習慣了,以前還和他們吵兩句,現在嘛,他們組團來罵街我都不在乎了。”

酒來了,肖凌雁一人倒了一大杯,一揚手一杯子就滑進喉嚨裡了,再拿酒瓶時,眼一晃,酒瓶卻到了仇笛手裡了,仇笛笑道著:“別喝了,你喝多了我怎麼和你說話?”

“呵呵,有用麼?我爸都毫無辦法,只能躲到國外……你們哈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和債主一樣,都是吸血螞蝗,芝麻大點的小事,收了我一百萬都不滿足……呵呵,你一定恨不得看到我倒黴吧?不過,我肯定不會讓你看到……”肖凌雁醉意朦朧地道,不過仇笛感覺她沒有醉,那笑裡,仍然有戲謔的成份。

她是個慣於把一切掌控在手中的人,也許對於失利,早鋪好了後路。

仇笛如是想道,他審視著這位富姐,卻是有點訥言了,沒錯,站在她的角度,她的委曲和牢騷都是真實存在的,仇笛也看得出,這一次恐怕真像她所說,不跑路,就離跳樓不遠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