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這事看來得千嬌多受累了。”謝紀鋒道。
唐瑛輕輕退出了房間,這是租的一幢二層別墅,離臨海鎮九公里,屬於有錢人消閒的地方,附屬都不怎麼方便,謝紀鋒看了眼還在忙碌的管千嬌,提醒道著:“休息一會兒吧,短時間估計你發現不了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可是就長時間,也未必能發現啊……只能鎖定他們的方位,還原行進的時間軸,中繼迴路只能截獲郵件的即時聊天的記錄,如果真有隱藏很深的間諜,他們不會使用這麼小兒科的手段吧?太容易揪住尾巴了。”管千嬌道,技術,離你的需求,永遠差一大截。
“如果肖凌雁同意的話,今天就上竊聽。”謝紀鋒道,說這話,聲音很低,像做賊一樣。
管千嬌聽得心跳了跳,像這樣大面積的設定竊聽可是頭回,走到這裡,調查已經毫無保留地過界了。她倒不是接受不了,但每每有這種事,總是免不了有點心虛。
“你很擔心?”謝紀鋒關上了窗戶,如是問。
“當然,我幹商業調查幾年了,從沒有這麼心虛過,因為一直暗處,做什麼都很隱敝,而現在,我們可是在肖凌雁的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啊。”管千嬌道。
擔心肯定是有道理的,萬一出了紕漏,肖總可不會擔著這份責難。如果發展到很嚴重的程度,恐怕調查的,也難辭其咎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種事絕對不能投鼠忌器,商業竊密可是不擇手段,想查到這些不擇手段的人,畏首畏尾可不行。”謝紀鋒道,像在開導著管千嬌。
“呵呵,有心理潔癖的人,可幹不了這事。”
管千嬌笑了笑,如是道。她可以接受。
“謝謝您的理解啊,預防措施準備好了嗎?”謝紀鋒又問。
“放心吧。”管千嬌微笑道:“商調的資料硬碟自毀只需要三十秒,低格後就效率源程式也恢復不了它的資料。這個天線完全可以解釋成電視訊號天線,不會給誰留下證據的。”
“那就好。”謝紀鋒如是道,踱著步,慢悠悠地出了房間。
是個特殊的房間,門上加了三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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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鎮西玉河別墅小區也籠罩在無邊的雨霧中。
肖凌雁是被滴滴答答的聲音驚醒的,她的睡眠一直不太好,生意瑣事纏身,這兩日又做賊似地安排哈曼的事,讓她整個人都有點抽空的感覺。
聲音,又有聲音了,嘩嘩的掃水聲音。
她掖著睡衣起床了,從窗上看下去,披著雨衣的一位男子,正把院子裡積水往下水道里趕,應該是仇笛或者包小三,兩人個子大,另一位耿寶磊有點娘娘腔,頭回見面就嚇了她一跳,不管是說話還是長相,都像個女扮男裝的。
哦,對了,外人都知道,因鬧“賊”的事,肖總一氣之下把從保安公司聘請的四位保安全部炒魷魚了,這三位堂而皇之地住進肖府的別墅一層了。
“嗨,還下著呢,你掃個逑啊?”有人在喊了。
“文明點,什麼逑不逑的?”有人在攔了。
“滾,就尼馬看個門,有文明管屁用。”有人反駁了。
“粗俗,太粗俗了。”有人在感慨了。
感慨的是耿寶磊、飈髒的是包小三,肖凌雁分清了,那掃水的,應該是仇笛了。這三位性格各異的,怎麼看怎麼灑脫不羈,幹得事讓她心裡有點打鼓,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幹了這麼件荒唐的事。
對了,幹了好多事了,發紀念手錶、發出入牌、公司內網外網建中繼迴路,而且都是商務調查公司的人接手乾的,她知道那些東西里藏著什麼,相當於在她的默許下,把公司整個中層人員的**拱手予人了。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昏頭了,在飲鳩止渴,這些人本身可就是商業間諜啊。萬一引狼入室,再讓自家的產業雪上加霜,她真不敢想像,那會是一個怎麼悽慘的結果。
兩聲喇叭響起時,她才注意到,助理郭菲菲來了,這個私人助理很守時,也很謹慎,不過現在被哈曼這群人搞得,肖凌雁看助理也像個商業間諜了,她拉上了簾子,換上了衣服下樓,保姆準備的早飯已經端上了桌,生活之於她是一成不變的,公司、家裡兩點一線,偶而出去煅練只能權作調劑,大部分時候是沒有時間的。
匆匆吃完,她剛出門,助理打的傘已經擋住菲菲細雨了,門外的三外“保鏢”已經整裝待發,因為要顧及這三位“保鏢”的工作,還他們配了一輛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