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在南疆直到退役。”
寧知秋介紹著這位來人,那人坐著筆直,神情肅穆,像剛出新兵連的菜鳥。
“別緊張,小王……現在幹什麼?”董淳潔隨意問。
“報告首長。”王海峰起身敬禮,口齒清楚地道:“在西安一家國企當保安,臨時的。”
“臨時的?別別,你別敬禮了,這兒沒首長。”戴蘭君愕了下。
“哦,對,臨時的,我們退伍後,縣城民政上說那兒都超編,分配不了,後面沒辦法,就出去打工了。”王海峰道,這是大部分農村兵走向社會的必由之路,戴蘭君看著那張樸實的臉,實在有點挽惜。
“結婚了麼?”董淳潔小心翼翼地問。
“嘿嘿…還沒攢夠老婆本呢。”王海峰撓撓後腦勺,憨憨一笑,
這時候,仇笛敲門進來了,眾人抬眼,他笑著抱著的一堆礦泉水,分發著,董淳潔沒好臉色地瞅了他一眼,對王海峰客氣地道著:“是這樣,小王,我們什麼身份,老鰍大致給你講了吧……就是這麼個事,我們正在追蹤幾個搞非法測繪的,這種事你也應該瞭解一點……追到這個方向,我們給難住了,是不是應該向南疆追、如果往南疆追,應該怎麼找。你在這兒當兵的時間長,應該對情況很瞭解吧?”
王海峰頻頻點頭,保持著當大頭兵的本色,上級說,就認真聽,上級問,就認真回答,他道著:“南疆這一片地廣人稀的,過去有個笑話這樣說的,就要飯的也得牽頭驢,否則你走不到地方就得餓死……說的就是這片。全疆每公里人口密度13人左右,這還是聚集地,想找這麼幾個人,還真不容易,而且這邊由於環境特殊,槍支管控沒有內地那麼嚴;販毒的就沒停過;還有大量偷獵的,我們當年巡邏的時候,最少都是個三人策應小隊………怎麼說呢,如果真跑到這種地方,而沒有確切的目標,那就真不好找了,地方太多了,就拉一個部隊也是杯水車薪。”
這是實際情況,越實際的情況,越讓董淳潔臉上泛黑,問題正在於此,實在沒有確切目標資訊啊,只有一張肖像,或許真是方向錯誤,沒有查到目標的軌跡。
難住了,戴蘭君撇撇嘴,難為地問著老鰍道著:“確實沒有一點辦法?”
“也有,海峰,你說吧。”寧知秋道。
“我是這樣想的,不知道對不對啊。”王海峰小心翼翼地道著。
“有想法就說,反正我們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董淳潔實話實說道。
“這樣,您首先得確定一下,是不是跑到南疆了,如果是,再想辦法找,如果不是,那就得另想轍了。”王海峰道。
“這怎麼可能確定?”戴蘭君道。
“有辦法,想在這一片走,有兩樣東西不能缺,第一是油,正常通行公路肯定沒問題,但要像您講的,得在不同的地方測繪,停留,那就有問題了,很可能兩個加油點的間隔,超過了一箱油的續航里程,這裡可不是個隨用隨加的地方。所以,大部分行走這裡的旅行車,都有自備油,像他們這種長途跋涉的,準備的備用油更多……”王海峰侃侃道。
董淳潔和戴蘭君的眼睛亮了,老董興奮地道著:“意思是,在接近南疆的某個加油站,他們肯定加了足夠跑一兩千公里的油,中途可以避免和其他人接觸。”
“對。”王海峰道。
“可如果都備用,怎麼分辨他們?”戴蘭君問。
“還是有區別的,正常的旅行都是旅行社安排,那怕驢友團,他們也是結隊來的。走正常的公路,這情況就可以忽略,但像他們就不行了,本身肯定要避免多次加油,畢竟接觸的人越少,越不容易暴露……所以他們加油量會很大。”王海峰道,敢情是實踐出真知的,沒想到這麼頭疼的問題,在這個幾乎可以忽略的細節上能找到突破。
董淳潔興奮了,起身來回踱著步,走了幾圈,他還是不滿足地問著:“還有嗎?”
“第二就是水了,對我們在這裡生活過的不是問題,可對於來這片的,一看到漫山的砂石戈壁灘,可能馬上就有心理恐懼,就有水源他們也未必敢用,所以,大多數從這裡開始的頭一站,都要備足水……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幹壞事的,就有能接觸的村鎮,他們也會盡量繞開,所以,這也是一個查詢點,我們曾經配合地方公安堵過偷獵的,那些人基本就這樣,備足油水,連續駛上千公里不停留,得手後就馬不停蹄地撤走……”王海峰道。
啪聲,老董興奮地撫掌大樂,上前直握著王海峰的手晃悠,王海峰緊張的有點手足無措,就聽老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