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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組、二組、三組…訊號偏移,方向西南,速度15公里每小時。”
“速度在增加……”
“還在增加……”
“作戰隊距離偏移目標21公里,作戰隊在請求指示。”
“重複一遍,作戰隊……”
桌上的傳音急促地響著,15分鐘抵達目標,就是在這最後的幾分鐘,出了意料之外的事。
有人已經趴到了作戰地圖上了,幾個人商議著:
“這兒在慕士山的緩坡區,發起攻擊到現在四分鐘,15公里的速度,應該是奔跑的速度。”
“乘越野車,山區應該也是這個速度。”
“如果透過山區,這裡是和西藏交界的地帶,地形複雜,根本不具體圍捕條件,估計也就偷獵者能找到出來的路。”
“沒有發回確認訊號,隨身訊號偏移,我們的人應該已經被挾持走了……這個時候,還猶豫什麼?”
眾人神情激憤地,幾乎到爭吵的地步了,衛星接收的攻擊地點畫面已經全黑了,偶而瞥眼,能看到眉頭緊皺的陳傲正在焦慮地思忖著什麼。
“陳處長,該做決定了,能救就救救他們,難道真的能坐視他們犧牲?”女國安催道。
“我不怕犧牲,但我怕犧牲的沒有價值,地形我仔細研究過,兩輛直升機,是我們抓到對方的唯一依仗,萬一方向失誤,那可就全盤皆輸了……再等等,鬥諜實踐的經驗是,誰廟算多一籌,誰就贏面大一分,最後的一籌,還沒有出來……再等等……”
他喃喃地道著,手在抖,心在顫,像要看穿螢幕上那片漆黑的地方究竟發生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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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
戴蘭君輕輕地撫幹了眼色的淚,額上的血。
持槍的人微笑著,他一點也不可怕,殺人的時候都是這種表情,他笑著道:“不會很疼,等你感覺疼,一切就都結束了……我會很尊重地送走你。儘管你不算一個很強的對手。”
“你錯了,今天我要送你……你已經輸光籌碼了,我可能會死,但你,死定了。”戴蘭君越說越平靜,平靜到無視眼前的恐懼。
“你的籌碼在哪兒?”那人狐疑地看著,戴蘭君突然平靜的表情,讓他起疑了,戴蘭君一側頭道:“在王海峰身上。”
“什麼?”那人狐疑地,槍口一下子對準了王海峰,眼鏡男拿著儀器在身上掃,卻一無所獲,老鰍鬱悶地道了一句:“她在拖延時間。”
“老鰍,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內鬼……五年來,我們先後招驀了六十多名隨行,你以為在招什麼,我們招的就是內鬼,既然知道你是,難道能不留後手?”戴蘭君不屑道著。
“事後諸葛亮啊。”老鰍也有點怒了,這說的,連上級都有點懷疑他了。
“在水庫的時候仇笛調戲我,拿了根木炭說,外面硬了,裡面溼了……連仇笛都看出你有問題來了,你真把我們當傻瓜?”戴蘭君道,這正是誘他們前來的轉折點,眼鏡男和神秘男愣了下,趴在地上的老董也愣了下,這兵不厭詐的不錯,當神秘男把槍對準戴蘭君時,她快速說著:“木炭吸潮,是從外往裡幹,西北地區氣候乾燥,雨季溼,旱季幹,所以埋久的木炭才會出現外面幹、裡面溼的特徵……你硬說是剛埋下幾天的,呵呵,哄我們沒到過鄉下啊……那麼大一個庫區,你居然很快就找到了這個燒火地,如果不是剛剛埋下的,那隻能說明,你根本就去過哪兒……去那個荒涼的地方幹什麼?除了非法測繪,還會有其他嗎?”
失誤,老鰍苦著臉,悻悻地撇了撇嘴,眼鏡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氛有點緊張了。
“一直知道你就是內奸,你領來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好人?王海峰,你知道你假在哪兒嗎?”戴蘭君問。
“哪兒?”王海峰下意識地問。
“你退役連工作都沒找上,老婆也找不上,掙著一兩千保安工資,像你這種苦逼,要是有點仇視社會倒正常,那怕有點牢騷我也不意外……可意外的是,董主任一邀請,你扮得就像國產老片裡的同志一樣,踴躍參戰,已經當了婊子,你想立牌坊,還像麼?”戴蘭君斥著王海峰,王海峰氣無可洩地瞪瞪眼,卻強自壓抑住了。
老董瘋了,撫掌大樂吼著,好,說得好。
咚咚……眼鏡男向他施虐了,重重跺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