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坑我,沒門……”候海峰訕訕道,停了片刻,又道著:“兄弟,五萬塊不少了,我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倒纏上我了……我…靠,來我這兒賣車就是的聽訊息是吧?我還不怕告訴你,知道這事花了多少錢?整那麼多人打仗,得花錢吧?進特麼派出所了,不花錢能出來?我趕緊換營業執照,把店盤低價盤出去,這特麼一進一出,得折我好幾十萬啊。”
“是啊,這麼大老闆,在乎給我這五萬塊?”仇笛不客氣地,語氣強硬了。
“喲,也是一青皮?有本事你從我這麼拿,沒本事你就滾蛋,爺沒時間伺候你。”候海峰惡言惡聲道。
“你說的,可別後悔啊。”仇笛氣勢出來了,嚇了候海峰一跳,候海峰梗著脖子,不予理會了,尼馬五萬塊呢,得賣多少輛車才能掙夠呢。
不後悔,仇笛拿起電話,拔著號喚著:“哥,把警車開進來,****的威脅我。”
候海峰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指著仇笛笑著道著:“你嚇唬誰呀?扮什麼不好,扮警察……欺負我不懂法是不是?扮警察的傻逼少說也得判幾年……以為我不會叫報警啊?”
他說著話音就嘎然而止了,淒厲的警報聲響起,兩輛標著首都公安字樣警車衝進了車場,那些屁股不乾淨的夥計,不是往後院跑了,就是鑽車底下哆嗦不敢出來了,只有沒幹過壞事會計,導購之類的,才伸著脖子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一輛警車的車窗搖下,對著仇笛說著:“咋回事?你直接告訴他,換個地方說話不就行了?”
“等等啊,哥。”仇笛安撫了句,回頭時,候海峰早準備往桌下縮了,他結結巴巴指著仇笛喊著:“兄弟,你這是幹什麼?逼我也報警是不是?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把我怎麼著。”
“不怎麼著啊,人家路過不行,你報啊。”仇笛道。
一下子把候海峰給噎住了,還有更狠的,仇笛說了,不是我逼您,是您逼我,萬一我哥天天路過,我就不信你不糟心難受。
是難受,已經難受上了,要是警車天天來騷擾一下子,那誰受得了,沒準以為查贓車窩點呢,客戶得嚇跑一多半,候海峰難堪地道著:“嗨,兄弟,別介……咱們小門小戶的,你不能這麼折騰我不是……錢我是真不夠,兩萬?”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贓車,前兩天,你收了一輛破現代,只花了兩千。”仇笛壓低聲音道。
“少來這一套,證據呢?”候海峰嚇壞了,這種事絕對不能承認的,更不能怕威脅。
“證據,沒有。”仇笛一搖頭,候海峰一得意,不料仇笛又道著:“不過我有證人,那偷車的我可認識,信不信我讓他投案自首,指認賣給你了?少裝孫子,這二手車生意不賣贓車你去哪兒發財去?查不死你。”
“哎喲……我特麼倒血黴了,還有這樣坑人的……”候海峰欲哭無淚,趴在桌上徒勞地拍著桌子。
“你哭會吧啊,明天我再來。”仇笛拂袖而去。
“嗨…嗨…兄弟,別走,大老遠的您來趟多不容易……今天就把事辦了,明兒別來了……來這麼多兄弟呢,一塊吃頓飯唄……”
候海峰跳起來了,奔上前拽著仇笛,這回,不拿錢都讓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個王八蛋說不還了,就沒錢,借上也得還啊。
不多久,仇笛把厚厚的一摞揣到懷裡,坐到了車上,兩輛警車,四五個人,呼嘯而去,候海峰頹然而坐,總算尼馬把這瘟神給送走了。
車裡,仇笛看看後面一輛,又看看開車的費明,驚訝地問著:“費哥,真給面子啊,請這麼多警察來。”
“剛出外勤回來的兄弟啊,我可答應他們了,一頓全聚德……什麼也沒幹啊,路過接了個人。”費明笑著道,接了個人,至於這個人幹什麼了,他沒過問。
啪……一紮錢扔到了車窗下。
這瀟灑得可把費明驚住了,驚訝地回頭看看仇笛:“可以啊,這麼拽?到底幹什麼了?”
“收欠款,那不他給我打了個條,把欠的錢要回來了。”仇笛道。
“哦,我明白了,說是讓我們給你來裝個門面……假的,是詐唬人家要錢了?嗨,我說你小子,這不讓我犯錯誤嗎?”費明嚇了一跳。
“你不說了,就接了個人,犯啥錯誤?”仇笛壞笑道。
沒想到狐假虎威,卻是為錢而來,氣得費明大手在仇笛腦後扇了一巴掌警告著:“小子,沒下回啊……哎不對啊,人家多大的老闆,怎麼欠你錢,就警車停這兒,也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