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記當時她說過的話,只要自己在一年內築基了,便能活下來,他現在雖然已經到達法境,卻仍是假築基。
“還差一點。”陳靜自語自語地告誡自己。
“既然你自己知曉,那老道我也就不再囉嗦了,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若你此次大難不死,可來御劍宗尋我,幫你安排一個職位的權利,老道還是有的。”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令牌丟給陳靜。
見到接過令牌還在猶豫的陳靜,陳長老補充道:“沒有逼你非來不可,只是真沒了容身之處,可以來御劍宗。”
陳靜聞言,眼眶一紅,默默地收下了,嘴上什麼也沒說,心中卻是牢牢地記住了陳長老的恩情。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艘孤獨的小船漂浮在廣袤無垠的海面之上,既沒有方向也無處停靠。
忽然間,有人肯接納他,卻又變得患得患失,不敢邁出第一步。
直至過去了許久,陳靜已經換過了一批又一批的烤肉,這才緩緩開口:“陳長老,小子能否喚您一聲爺爺?”
陳長老瞬間就愣神了,爺爺這個詞,怕是幾千年都未曾有人喊過自己,一時之間竟語塞。
陳靜見對方遲遲沒有答話,擔心對方會多想,於是急忙解釋道:“小子並非想要貪圖什麼,您若是允許,小子只在私下裡這般喚您,眾人面前仍舊是陳長老,可好?”
陳長老鼻子一酸,眼眶難得溼潤,那種久違的親情之感,從深埋的腦海底部湧了上來,觸動著他。
“從此以後,你便喚我爺爺吧,無關人前人後。”
聞言一喜,一聲“爺爺”脫口而出。
陳長老應了一聲,立馬低下頭啃起了獸肉來,無人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只道是嘴裡含糊不清地嚷嚷著:“今天這肉是老道我幾千年以來最好吃的食物,沒有之一!”
陳靜聽清楚後,“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俊美的臉龐竟帶著一絲女兒家的羞澀姿態,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此情此景可惜了無人見到。
陳長老啃完手中的獸肉,舔了舔指頭,正色道:“小子,就衝你叫老道一聲爺爺,老道便不得不管你,我且問你,生機這事誰幹的?如果實在不想說,那你就告訴老道你自己有沒有辦法渡過?”
低頭思忖片刻,再次揚首已是面帶微笑,“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在城外遇到了女魔頭,死裡逃生落下的病根,只要我築基成功,一切便可化解。”
“魔道?你遇到魔道之人了?”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的臉,忽然烏雲密佈,笑容頓消,慎重的看著陳靜,問道。
此時,陳長老的面孔十分嚴肅,簡直像生鐵鑄成的。
陳靜本想叫爺爺,硬生生被對方那嚴肅的表情嚇得直呼:“陳長老,怎麼了?”
陳長老怒喝一聲:“叫爺爺!”隨即起身在原地來回踱步,揹著手、低著頭,那神情,好像在閱兵典禮時發出立正口令那樣嚴肅。
陳靜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倒是心中像喝了蜜一樣,甜滋滋的,旋即改口:“爺爺,怎麼了?”
“魔道每次現身總有不好的大事要發生,不知道這次又會發生什麼。”
“不是吧?我看那個女魔頭還沒有爺爺您厲害呢!”陳靜仍是不能相信,就那一個女魔頭除了能捏死自己,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來?
陳長老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著,呵斥道:“你小子懂什麼!那女魔頭指不定是派來打探訊息的小兵,大將還在暗處伺機待動呢!”
“啊?那......那要怎麼辦?”陳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嚇壞了。
陳長老隨意瞥了他一眼,然後雙手插著腰間哈哈大笑起來,看得陳靜一臉懵逼。
“哈哈哈......我說你小子急個啥!天塌下來有上面的宗門撐著,輪不到你瞎操心!”
陳靜很想說,那魔頭指不定在到處找自己尋仇呢!能不擔心嘛!只是幾次張嘴想說,看了看捂腹狂笑的陳長老,又將話給嚥了回去。
說好只認對方爺爺,不圖什麼,這要是一開口,不就在向陳長老索求幫助了嗎?
“爺爺說得對,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呢!怕什麼......”
對方話鋒一轉,看著陳靜,收起笑容,正色地說道:“你如果沒有辦法解決生機問題,早些與爺爺講,爺爺也好早點為你做些準備,雖然無法根除,續命還是能夠做到的。”
陳靜萬分感動,頷首微笑,說:“爺爺,不必了,小子有辦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