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然後屁顛屁顛的下床倒牛奶去。薩迦面無人色的目送艾璐娜嬌小的背影,突然感覺周圍異常的沉默。原本討論不停的妖狐和火女不吱聲了,正強抿著嘴斜瞥著薩迦,光潔的額頭都凸起明顯的青筋。
與他對視一眼,她們便飛快的別開臉,肩膀都一抽一抽的,明顯都在強忍笑意。
薩迦臉上也燒紅得厲害,恨不得一爪子插進左耳,把腦漿撓得稀爛之後掏出,就永遠不必受這份生不如死的恥辱。然而那隻表演得很起勁的小女主角完全不顧他這個龍套的感受,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送到床上,脆脆的喊:“爸爸,喝牛奶沖沖。”
薩迦想要接過牛奶自己喝,但艾璐娜嘟起小嘴白他一眼,抱著奶杯避開他的手,然後爬到他的肚子上跪坐著,雙手把奶杯送到他嘴邊。薩迦沒辦法,只好張開嘴巴咕嚕咕嚕的喝掉。他喝得又快又急,目的只有一個,趕緊滿足艾璐娜的病態**,然後打她走人。
只是他不小心喝得太急,把一些奶水溢位唇角。等他喝完之後,艾璐娜把奶杯放在床頭櫃上,掏出小手絹擦他的嘴角。甜美的紅暈浮在她的小臉上,一種異樣的光芒在她眼中閃耀。現在她,彷彿一位心中滿懷幸福感,照顧孩子的母親或者照顧弟弟的姐姐。
但問題在於,這幅幸福表情的主人,只是一隻身高六七十厘米,不滿一週歲的小寶寶。
薩迦第三次劇烈的惡寒,頭皮一陣接一陣的重度麻,彷彿雞皮疙瘩幾乎要爆開。妖狐和火女也瀕臨極限,為了強忍火山噴一般的笑意,嫵媚的俏臉都擰得麻花一樣。妖狐意志力堅強,勉強還忍得住。火女眼角和唇角都一陣陣的瞅瞅,似乎隨時要崩潰。
火女意識到自己隨時會崩潰,如果剋制不住的破口大笑,那百分之二百會被艾璐娜吃掉。急中生智之下,她突然噗通的跪下喊:“姐姐,我喜歡薩迦,讓給我吧。”妖狐愣了愣,當即鳳目圓睜殺氣暴起,砰的一個大腦崩砸在火女的額頭上,咬牙切齒的問:“你說什麼?”
火女捂著額頭淚汪汪的說:“要麼把男人讓給我,要麼殺了我。”
“很好,如你所願。”妖狐冷著臉扛起火女,大步的走了。
薩迦怔怔的目送妖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表面上雖然沒什麼異常,但心砰砰的跳得無比猛烈,彷彿有一百匹馬在一起賓士,馬蹄聲砰砰砰的響個不停。剛剛火女跪下大喊的時候,他差點從床上跳起,好在隨後醒悟過來,這只是火女以毒攻毒的手段。
以妖狐的機靈,應該能明白火女的用意,所以不會對火女怎麼樣。
但儘管如此,火女這以真亂假的手段也嚇得薩迦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過去。
艾璐娜給薩迦擦乾淨嘴角,又端起果盤為薩迦吃果子,小臉上又盪漾著無比恐怖的慈愛。慈愛本就不恐怖,如果慈愛的表情出現在應該被慈愛的小嬰兒臉上,那就無與倫比的恐怖。薩迦心中殘留著姐妹倆留下的驚嚇,又要面對艾璐娜這赤1uo裸的驚嚇,感覺日子沒法過了。
他側耳聆聽妖狐離開的動靜,她和火女正在住院樓外的一片林子裡相擁相報的猛笑,一時半會回不來。瑪琳和安潔莉婭正在庭院的草叢裡捉瓢蟲,自從早上被艾璐娜強迫表演之後,她們再也不敢踏入病房,但也不敢遠離,所以很起勁的捉瓢蟲消遣。
薩迦看向病房的後窗,看見一片遼闊的蒼茫天空,幾隻麻雀正在自由的飛翔。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剩下的問題只有怎麼擺脫身邊這隻恐怖的小惡魔女王。
艾璐娜不知道薩迦的心懷不軌,拿起一塊果肉喂到薩迦的嘴邊,脆脆的喊:迦張大嘴巴叼住果肉,正打算三下五十的吞下。艾璐娜卻皺起眉頭說:“爸爸,要細嚼慢嚥。”薩迦莫名的渾身寒,低頭不敢與艾璐娜對視,心中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情——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秋季中午,他抱著籃球去食堂吃飯。當時正直用餐高峰期,食堂人多,他端著餐盤在一個老教授旁邊坐下,急吼吼的狼吞虎嚥猛吃,打算吃完之後直奔籃球場。
老教授見他一副如狼似虎的吃相,便皺眉說:“同學,要細嚼慢嚥。”
薩迦更加堅定決心要跳出火坑,哪怕不折手段。
他心一橫,惡向膽邊生,猛的吞下果肉抱住艾璐娜,哽咽的說:“艾璐娜啊。”
艾璐娜從沒見過薩迦這幅激動模樣,怔怔的問:“爸爸,怎麼了?”
“艾璐娜,你實在太賢惠了。”薩迦哽咽的說。
艾璐娜小臉一紅,隨後得意的咧嘴笑了:“嘛,艾璐娜是賢良淑德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