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土地的泉水一樣,化去她周身的痠痛。她依然虛弱無力,但眼睛漸漸變得清晰,鼻腔的堵塞感消失不見,呼吸輕鬆了很多。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車廂內的摺疊床上,車窗的隔板關得嚴嚴實實,只從縫隙中透進微弱的天光。他就在床頭,面帶得意洋洋的微笑,難掩疲憊的神色。頭髮亂糟糟的,眼中滿是血絲,似乎三天三夜沒有睡覺,稚氣尚未脫去的眼角已經有了些細細的皺紋。
他端著碗喝一大口虎奶,又要嘴對嘴注入她口中。
她連忙乾咳一聲,低聲說:“夠了。”
他愣了愣,還是吻住她餵奶,然後關切的問:“身體怎麼樣,哪裡還難受?”
身體只是虛弱,這是失去力量的正常症狀,休養一段時間自然會好。只是心中的病症難以化解,一種夢魘般的空虛感怎麼也揮之不去。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想隨便找點什麼事情,充實這種難受的空虛感。“我昏迷後,發生什麼了?”她微若蚊吟的問。
“呵呵,就是那個。”他一邊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邊微笑著說:“寶寶發好大的脾氣。唉,你也知道的,她高興時管我叫爸爸,不高興時把我當傭人。唉,當時,我以為她要生吃我呢。我低聲下氣的央求解釋一通後,她總算是原諒了我們,還說允許我們在一起。”
“什麼?”她有些吃驚,饒有興致的問。
他把那場鬧劇仔細的講述一遍,這讓她大感哭笑不得,那啥啥竟然要向那隻小傢伙打報告。果然神是不可理喻的,還沒斷奶的小女神更是一千倍的不可理喻。但這也算不錯,與過去相比,這確實是一個大進步,至少艾璐娜在口頭上,承認她和他的關係。
說到最後,他興致勃勃的說:“其實寶寶真的很喜歡你,她一口氣給你四個印記。”
“什麼四個印記?難道地獄四魔神的印記,她都給我打上了?”她驚詫的問。
“呵呵,你看吧。”
他掀開杯子,露出一具只穿著三點式,曲線妖嬈得驚心動魄的美豔。在繃緊平坦的小腹上,紅、藍、紫、綠四個印記圍繞著圓圓的小肚臍,呈菱形排列著。最上是瘟疫之神的綠色印記‘黑死末日’,左側是奸謀之神的藍色印記‘混沌真理’,右側是之神的紫色印記‘喧癲極樂’,最下是殺戮之神的印記‘無盡戰爭’。瘟疫、奸謀、三個印記都是映象對稱的左右相反,殺戮印記本來就是左右對稱,倒也看不出來,不過效果應該都是一樣。還有一點最大的不同,邪神印記代表地獄的力量,地獄是墮落的歸宿,感染地獄力量的東西,都會呈現鏽爛的特徵。比如她原來的無盡戰爭印記,顏色是陳舊的鐵鏽色。但這四個印記不同,她們光鮮、優雅、乾淨,更像是天界的諸神印記。
“看來艾璐娜的來歷很不簡單啊。”她低聲嘆息。
“是的,打下四個印記時,我和火女都呆掉了。安雅很吃驚,噼裡啪啦的亂叫。她這麼一叫嚷,我們才想起來,她是不可靠的外人來著。為了讓她不說出不該說的秘密,艾璐娜給她拍了一個無盡戰爭印記,當場試了試效果,跟你原來的力量一模一樣。”
“我原來的力量?寶寶難道給她‘恐虐狂暴’的力量?”她驚詫的問。
“是的,她也能眼睛一紅,不過不必喊‘血祭血神,顱獻王座’。”
他體貼的拉上被子,蓋住因為冰冷空氣的刺激,而微微起疙瘩的光潔肌膚。她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胸脯,兩隻大號胸罩包裹下的挺拔豐滿。她為此想到一個報復的計策,既然他剛剛趁她病弱肆意妄為,也該為此付出代價。
她裝做若無其事的問:“再後來呢,你們怎麼回來的?”
“跟你和安雅打好印記後,一群該死的獸人哇哇叫著跑過來,看見趴著打盹的虎王就屁滾尿流的跑了。艾璐娜一看見就興奮得不行,跟火女一起騎著虎王去追獸人。我擔心那不安全,就揹著你沿河走,碰見來尋找我們的獵人們。”他露出非常不良的賊笑:“這些傢伙一個都沒死,但那個慘啊,個個都渾身是血。尤其是佐治,他被一個獸人小子的腦袋狠狠的咬著屁股,怎麼也弄不下來。其他獵人不得不抬著他走。”
“呃,怎麼回事?”她其實不感興趣,很禮貌的配合他的話匣子。
“好像是這樣。一隻小子被佐治腰斬成兩截,噗通掉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佐治以為它死了,便從它頭上邁過去。哪知就在這時候,小子又活過來,抱住他的雙腿一口咬上去。”薩迦張開右手,向上用力一抓,笑嘻嘻的說:“他連忙一刀捅死這小子,哪知道小子死掉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