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射手們立刻退到長矛手之後,盾牌手們則持盾靠近,扎開馬步準備打硬仗。
很快,五米外的第三支火把被踩滅,屁精們已經近在眼前,它們的嚎叫是如此刺耳,震得少年們耳朵嗡嗡作響。年輕的隊長乾嚥一口唾沫,從拿起懸在胸口的哨子塞入口中,嘟嘟嘟的連吹幾聲長短響。這個訊號表示命令:“盾牌手準備衝擊,長矛手預備。”
年輕的盾牌手們更大幅度的縮緊脖子壓低身體,整個人藏在盾牌後,並用左肩緊緊的頂著盾牌內側,盾牌下緣的生鐵稜角則深插在地面上。嚎叫衝鋒的屁精們轟然撞在塔盾的牆上,撞得塔盾一陣陣的顫抖。但盾牌手們死死的咬牙釘著盾牌,硬生生的扛住這洪水般的重壓。
隊長又嘟嘟連吹幾聲長響,出‘長矛手穿刺’的命令。第二排的長矛手們立刻落下如林的長矛,矛尖從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中刺出,對著屁精們一通亂捅。這個攻防一體的陣勢讓屁精們蒙受巨大的創傷,盾牆前的屍體開始大量的堆積。
但屁精們的數量是如此之多,前排的戰死後排的繼續衝,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隊長又嘟嘟嘟的一通鳴哨命令,鎧甲戰士們更後排的少年法師們開始預備。他們剛剛練習法術不久,只會一個法術——火球術。不是火女那種誇張的連環大火球,只是很簡單的小火球。
五個少年法師出五個小火球,落到屁精們潮湧的坑道中。這點火力只能輕度的灼傷屁精,但足夠引預先佈置的火種——弓箭手們先前射出的燃油箭。這些特製的弩箭分散在十米到五十米之間的坑道中,總共有五六十支。每支弩箭都能輕易的點燃,並釋放足夠讓獸人小子碳化的火焰。當一支燃油箭點燃時,更多的燃油箭也相繼燃燒,大火很快遍佈坑道中。正在坑道中嚎叫的屁精們頓時成了撲火的飛蛾,紛紛燒得噼裡啪啦的響。
隊長又急促的連續吹哨。一直龜縮的盾牌手們立刻提起盾牌,一邊向前頂一邊掄著斧頭砍。長矛手們跟著猛刺猛捅,弓弩手們也換上輕型的短弓射擊。夾在火海和盾牆之間的屁精們被逼得連連後退,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推入到火海中。
在五個少年法師身後,薩迦微笑著說:“閣下覺得怎麼樣?”
“合理的武器搭配,精良的戰術素養,這些戰士很有潛力。”魔術師微笑著說。這兩句點評很到位,但只說了該說的話,如同讚美紅玫瑰很紅很香一樣,任何人都知道紅玫瑰很紅很香。薩迦乾脆直接問:“那閣下覺得該怎麼進一步訓練他們,讓他們變得更強?”
他並沒期望魔術師能夠回答,孰料魔術師出奇熱忱的說:“以我看來,他們需要控制怒氣,他們如同沒有開封的刀劍,心中懷著怒氣,但還是不怎麼明白把怒氣轉變成殺氣。憤怒計程車兵只是哀兵,能爆一二三次,再多就不成。只有心懷殺意計程車兵才是真正的精銳。”
薩迦感覺有些意思,連忙問:“怎麼讓他們控制怒氣?”
“在憤怒的心麻木之前,讓他們適當的戰鬥,用足量的血腥刺激他們的鬥志,又要避免不必要的犧牲。”魔術師目光熠熠的欣賞著少年們的英姿,嘆息道:“他們都是沒經過琢磨的寶玉,只要適當的調教和訓練,投入足夠的時間和物資,他們都會是卓越的戰士。”
“他們確實很勤奮,但沒有閣下說得這麼誇張吧。”薩迦說。
“不,我沒有半句的誇張。”魔術師面上的感慨動容消失了,臉色變得無比的平靜,眸中泛著一種異常冷靜,又不像是冷靜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薩迦感覺他現在的這份冷靜,是看透無盡悲傷之後的蒼白。薩迦沒有吱聲,只是默默的看著魔術師,默默的等待著。
過了好一會,魔術師才沙啞的低聲說:“狼牙閣下這種與生俱來便才華卓越的天驕不明白,世上絕大多數普通人都是庸庸碌碌的俗人,只有經歷悲傷、領悟悲傷,生命才會昇華,靈魂才會燃燒耀眼的光輝。這些孩子都經歷過家破人亡的厄運,領悟過最悲痛的哀傷。”
薩迦突然莫名的感動,心中懷著一些不願說話的沉重。但他知道魔術師這時正開啟心扉,如果不趁虛而入,以後找這樣的機會就難了。他連忙正對著魔術師,右手捫心用力的說:“貝爾…朗姆海斯閣下,我只是一個憑空撿到寶物,輕鬆獲得力量的淺薄之徒。我並不忌憚與任何強敵戰鬥,卻不知道怎麼引導別人去戰鬥。我非常認真的希望,閣下能助我一臂之力,彌補我的能力缺陷。我誠懇的希望閣下能成為這些少年的導師。”
魔術師沉默一會,苦笑著嘆息:“唉,閣下果然厲害,竟然抓住我現在的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