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看著他倨傲的表情眉頭不由一皺,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下令吧大人,下令全軍進攻,我倒要看看這魔族還能垂死掙扎到什麼時候!”監軍的雙眼放出寒光,彷彿一幅幅敵人被殺的場面全都從他的眼前活生生地閃過一般。
逸塵沒理會他,而是隨手招來了一名因為受傷而被人抬回來計程車兵。
“前面的戰況如何了?”
士兵躺在擔架上,他的雙腿都已經齊根而斷,創口的血液雖然已經被止住了但臉色卻蒼白得不如土色。
“回稟大人,敵人的反擊忽然變得猛烈起來了!”他用自己那衰弱的語氣說道,“小人剛衝到最前面就被敵人的魔法給打了回來,要不是小人躲閃得快只怕此刻就已經陣亡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逸塵下令讓人將他抬走,然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敵人這是在臨死掙扎,我們再不一鼓作氣地將他們給消滅了,那可就真的要釘在神族的恥辱柱上了!”監軍直盯著逸塵,咬著牙說道。
逸塵的手慢慢摸向腰間軟劍,但忽然又停止了動作,側著頭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監軍的表情忽然變了,變得極度憤怒、扭曲,“你難道真的以為陛下會放心讓這一支部隊再交到你這樣一個失敗者的手裡麼?我告訴你,你這五千年來在人界所做過的事情早就被陛下調查得清清楚楚了,他原本還想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可沒料到你竟然敢這麼膽大妄為地延誤戰機!”
監軍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擺到了逸塵的面前:“陛下有令,部隊即刻起由我接手!我命令你,馬上下令總攻!”
逸塵抬眼看去,那黃色的緞紙不正是神王用以頒發昭令的東西麼?
第六二九章
原來竟是這樣!
逸塵望著那一紙黃緞,瞪大了眼說不出一句話來。曾經的重用,曾經的臨行囑託,曾經那信任的目光,原來,卻原來全都是假的!什麼狗屁將功折罪,什麼狗屁等待凱旋,那高高在上的神王陛下竟早就留下了後著等待著自己!
沉默,無語。
監軍見逸塵這副模樣不由心中暗喜,他原本就是新任戰神最為得力的部將,看著自己的老大被逸塵壓著早就不爽了,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逸塵越是一副無語的樣子他就越是高興、越是要在他跌入谷底的心上再刺上幾刀!
“你別以為陛下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他什麼都知道!不僅如此,即便是我,也已經把你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了——上次為什麼會全軍覆沒?如果不是你臨戰前不知所蹤,軍隊失去了指揮,我堂堂神族部隊又怎麼可能會敗於不入流的魔族手中?這些陛下全都知道,可他宅心仁厚,給你了將功折罪的機會,可是你呢?你一次次的延誤戰機,一次次地畏首畏尾,這難道不是在通敵賣國麼?!”
逸塵看著他,忽然冷冷一笑,那笑容高高在上、優雅冷酷地似乎能漠視天下的一切。
監軍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驚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真誠地告訴你,”逸塵的眼神確實顯得無比真誠,他看著監軍一字慢過一字地說道,“你,還不夠資格管我。”
“你?!”監軍大怒,左右環顧大聲下令道,“來人啊,將這亂臣賊子抓起來,給老子抓起來!”
然而他的聲音在這戰場上卻顯得那麼地無力,很快就淹沒在了一片廝殺聲中了,而他身邊的那些將士卻一個個都走到了逸塵的身後,那架勢任誰一看都知道只要逸塵一句話那他們必反無疑。
“你們……你們想造反麼?!”監軍氣極、驚極地說道,“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我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而來,難道你們也敢違抗麼?!”
逸塵低頭凝思——造反兩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了,如果真有這樣的心那他在五千年前就已經反出神族了,可當他再次為神族憂國憂民、熱血一腔的時候竟被人用這樣的字眼刺到了自己的身上!
“將軍,既然神王不再信任您,不如……”一名副將貼近了逸塵的耳畔,輕輕地說道,“不如我們就真的反了吧!”
而他身邊的那些將士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們的動作表情也已經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造反,反出神族,拿他就可以帶著四十萬人馬投奔覺非,進而轉攻神族不怕大事不成,可這樣的事情逸塵他能做得出來麼?
看到這陣勢那監軍真的已經是驚呆嚇呆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