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珣繼續傻笑。
“因為掌櫃的見過他,因此我們想要問掌櫃的還有掌櫃的兄弟幾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巴雅爾十分和藹。
杜珣道:“方便,當然方便,大人儘管問!”他回頭衝後院喊道:“杜雍,快來,大老爺問話呢!”
梅雍就悠悠然地從後院裡走到鋪子裡。他穿的是普通老百姓的粗布袍子,但身上那種飄逸靈動的氣質掩也掩不掉,巴雅爾心裡疑心更重,臉上笑道:“一些必要程式,還請兩位分開作答。”
杜珣道:“可以,可以。”
倆人一前一後,一個鋪子裡審訊,一個後院裡審訊。其實這種審訊也沒什麼意思,除非給他們弄到大牢裡去,上大刑伺候,一般人這才招。不過也就是一般人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蒙古人特別的友善。其實審訊中國古代的一向做法就是上刑,虐待,拷打。這蒙古人太紳士了,比老米還紳士。
分開問問題,問題和杜珣之前想的也差不多,這些人自然是問不出什麼來。一些侍衛臉露焦躁,不時地用眼神向巴雅爾示意,想要把兩人弄到監牢拷問。巴雅爾都是搖頭不允。雙方僵持了將近要兩柱香的時間,巴雅爾也知道問不出東西,就道:“杜掌櫃介不介意我去你們後院轉轉?”
“當然不介意了,大人請。”
巴雅爾走進後院。那些審問梅雍的侍衛也站起來,他們的臉色很不好看,梅雍的嘴巴可要比杜珣毒多了。
巴雅爾一揮手:“搜。”
這些憋了一口氣的侍衛頓時如狼似虎地四散搜查。杜珣和梅雍站在一起,看他們很是胡亂翻動了一番,整潔的房屋變得亂糟糟的,梅雍眉頭一皺,他是受不了髒亂型別的好男人。
但不管房間多亂,他們也是什麼都搜不出來。巴雅爾的臉色終於也漸漸陰沉下來,他負雙手在背後,模樣隨意地在後院子裡四處走動。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眼神銳利地看著各個小角落,走到地窖在的那個地方,他忽然停了下來。
他用腳踢踢地上的地皮,發現很嚴實,並沒有什麼異常。
能有什麼異常?梅雍下了障眼法呢。
巴雅爾回頭道:“我聽說這裡本來是有個地窖的。”
杜珣一愣。
巴雅爾微微笑道:“找了以前的主人問過。”
杜珣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聲擦,什麼人嘛,做足了功課來的啊?
他道:“也不瞞大人,是有個地窖,但我們嫌那裡散發出不好聞的氣味,也用不著那個,因此搬進來之後就鎖了地窖,又拿些泥草掩蓋填埋住了,大人踢不開這些草吧,杜雍弄的,可嚴實了,不然還得有氣味跑出來。”
巴雅爾在心裡罵了聲狐狸,面上還是很和藹地道:“是嗎,是這樣啊,也是。”
他忽然露出一個很不好意思的笑容:“但是,能不能請杜掌櫃讓我們把這個地窖開啟了呢?”
“啊?”杜珣一愣。
“不好意思,例行功課嘛。”巴雅爾道。
杜珣道:“可這泥都封得嚴實了,再要拆開來可得花好大力氣,也浪費時間。大人你若不信,大可以敲打敲打,咱麼說的可都是實話。”
“實話,我們知道。”巴雅爾道:“不過怎樣也要確認一下。沒辦法,朝廷辦事嘛。你們要理解。”他一揮手:“拆了。”
“哎,哎!”杜珣急了,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
巴雅爾居然還微笑:“不妨事的,杜掌櫃,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拆也行。”
他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拿刀的拿刀,拿劍的拿劍,還有兩個輪著鐵棍子直接往地上猛地一砸。其力道之大,直接把地都震得一晃,杜珣站立不穩,差點一個踉蹌出醜。他暗自咬牙,道:“大人,您這麼砸,砸的開嗎?”
巴雅爾笑道:“自然行的,費杜掌櫃操心了。”
操心,操心你妹!杜珣的心底冉冉升起兩根中指。
梅雍站到杜珣身後,傳音笑道:“你讓他們砸吧,這是障眼陣,又不是真的水泥地,哪能被他們砸得開呢?”
果然,那幫侍衛操勞半天,拿刀用劍的累到動彈不得,最後連一個練大力金剛掌的都上了,幾掌拍下去,周圍的草地都隱隱起了裂縫,那塊小小的地窖口愣是動也不動。夜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杜珣笑了:“大人,我說的吧,太嚴實了,敲不開的。”
巴雅爾真恨不得把這個笑得很猥瑣的杜掌櫃磨牙吮血。他努力臉色平靜,說了一聲:“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