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浴室,看到烏九穿衣服了,頗有些驚訝:“呀,衣服幹了啊。”
烏九對著杜珣微微一笑。杜珣霎那間覺得很驚豔。烏九長相是那種蒼白的英挺,他平時總是冷著臉,此刻笑起來就好像冰山融化,如果被小女生看到一定是要尖叫的。
梅雍看到這一幕,意外地保持了風度。
晚上一家人吃了飯——為了減少開支,杜珣請烏九變成貓,吃貓食——到點睡覺,杜珣到房間鋪床,彎腰在撣床單,突然腰被人抱住了。
杜珣扭著掙脫:“梅雍!”
梅雍在他耳朵旁邊呵氣:“說好了今天一起睡。”
杜珣給了他一肘子:“滾,誰說的。”
“不是說好了嗎。我特地為了你去和一個金丹期的高手拼命呢。”梅雍可憐地說:“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和金丹期的人交手。”
“不可能!”杜珣不相信,不小心忘記了梅雍那雙還在他身上亂摸的手。
梅雍道:“真的,我是到元嬰期才到凡間遊歷的。”
“……為什麼?”
“我爹說了,我們宗門的人不出則已,一出必定驚人,我們就是那種埋頭修煉多年然後出去裝B的人。”
杜珣扶額。
“所以我是真的第一次和金丹期的人交手哦……”
杜珣拍開梅雍:“裝什麼可憐!”
梅雍索性往杜珣床上一躺:“這些天睡在那張單人床上,我睡得都腰痠背痛了。”
杜珣很無奈地看他:“那你睡這裡,我去睡你的單人床。”
他抬腳往單人床走,梅雍一把拉住他。
“阿珣,你難道看不出來?”他露出很鄭重其事的表情:“我吃醋了。”
“……啊?”
“烏九。”
杜珣思索了很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他哭笑不得:“烏九是一隻貓啊。”
“那又怎麼樣?人獸不是很流行嗎?迷羊常寫的啊。”
“……迷羊又是誰?”
“不告訴你~”
“……”
杜珣無奈地被梅雍拉倒在床上。他側過臉,看著梅雍支起頭看他。梅雍對著他輕聲道:“阿珣,為什麼不行呢?”
是啊,為什麼不行呢?
其實,其實不是不行……
但是杜珣想,他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愛上一個人……一個男人。
求丹
隔天一大早,杜珣家的門就被敲響了。
杜珣去開門,居然是黃鐘樂和萬習寶那兩個蜀山弟子。
“你好。”黃鐘樂知道杜珣是梅雍的徒弟,口氣就溫和許多:“請問梅前輩在嗎?”
杜珣回頭叫了一聲梅雍,梅雍走過來,道:“怎麼了?這麼早?”他扭頭看看鐘:“才七點呢。”
“是。”黃鐘樂道:“那個集市大約在九點開始。地點在蘇州城外的一個郊區,我們開車去要一個鐘頭。因此大膽早來提醒前輩。”
梅雍點點頭:“那麻煩你們。”
他說完示意杜珣關門,黃鐘樂尷尬道:“前輩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梅雍冷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家裡小。我們吃個飯,很快下來。”
說完門碰的一聲給關上了。
黃鐘樂在門外氣得磨牙,偏偏氣不能發出來,她還靠著這個人去壓場子呢!萬習寶在她身邊低聲道:“師妹不用氣。等到事情完了,我們請師伯出手,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傢伙,叫他知道蜀山的弟子不是好惹的。”
萬習寶嘴裡的師伯正是黃鐘樂的師父,特別疼黃鐘樂,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的修為。黃鐘樂恨恨地一點頭:“正是。定要叫師父出手教訓這個混蛋!”
他們兩人憤憤地下去了。房子裡面杜珣道:“這樣的態度不要緊嗎?這兩人看上去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物。”
梅雍聳肩道:“就憑他們?一整個山門來我都不怕。”
烏九化成貓,縮在竹籃子裡。他的目光帶著仇恨,定定地看著門外。杜珣嘆口氣,過去順毛:“別看啦,你還不能殺了他們。”
烏九低下頭去。梅雍坐在另一邊冷冷道:“心裡別打什麼主意,這些天他們都在蘇州,鬧大了查起來可不好看。”
烏九沉默半晌,終於點點頭。
但誰知道他心裡究竟想著什麼。梅雍心底嘆口氣,他知道這一劫終究躲不過去。只是這一劫頗為模糊,他只能算出烏九來日必遭大禍,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