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的表情特別正經,眼神流轉,看了看杜珣。杜珣在丹爐前坐著,只覺得迎面撲過來一陣巨大的熱浪,那熱風吹得他差點暈過去。他連忙運起體內真氣,那些碧青色的靈氣在他的經脈裡瘋狂湧竄起來,像一陣一陣的清風,將熱浪吹開。
杜珣鬆了口氣:“啊,超熱的。”
梅雍淡笑道:“這是崑崙最好的地火,自然非同凡響。等到你結了金丹,倒也不用再借助這個,自己燃起來三昧真火就能夠煉丹煉器。”
杜珣點頭道:“我知道了。”他搓搓手,笑道:“那你教我煉器唄?”
梅雍看他一眼,道:“其實,煉器也不過一些基本法則,其上衍生的道術,也不過在於激發的熟練罷了。”他取出一塊玉牌,往杜珣額頭上一貼,道:“閉眼。”
杜珣忙閉上眼睛。玉牌瞬間爆出一陣刺目的白光,這團白光倏地湧入了杜珣的腦袋,杜珣頭腦頓時發漲,就好像一開始梅雍傳他道術時的感覺,只是如今他築基後神識大漲,腦內紫府擴充套件,加上這玉牌內東西遠遠沒有最開始時候的多,杜珣覺得腦袋只漲了一會兒,馬上就清醒過來。
梅雍道:“感覺到了?”
杜珣點點頭。他閉著雙眼,但眼前彷彿展開了一張張的書卷,上面用古篆體寫著一些無上煉器妙法。杜珣將神識潛入其中,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將書卷中的內容牢牢記在腦海。半晌,他緩緩睜開眼睛。
梅雍看著他道:“怎麼樣?”
杜珣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記住一些,不過不知道會不會用。”
梅雍笑道:“會不會用,自然要試。你在這裡要呆一個月,平時煉一些平常的法器靈器,鍛鍊一下手藝。”
他從戒指中取出一塊千年鐵精,道:“現在先就用這個煉一把飛劍吧。”
杜珣把鐵精接過,他撫摸了一下,這塊小臂長短粗細的鐵塊呈現一種美妙的銀白色,渾身佈滿了細緻精美的紋理。梅雍道:“將它投入丹爐之中。”
杜珣一咬牙。他伸出手去,這鐵精緩緩飛入了丹爐。然後他盤腿閉目,手上捏出一個法決,大喝一聲:“火起!”
騰地一聲,地火喧囂著從爐底冒了出來,大肆烘烤著丹爐的底部周圍。
登時室內溫度更是進一步嗖地升高,整個房間因密不透風,簡直就像一個大號的烤爐。梅雍安然地坐在爐邊,他靜靜地看著緊閉雙眼的杜珣。
杜珣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他用神識探入丹爐之內,只見那塊鐵精在暗紅色的火海中不斷沉沉浮浮,火舌吞舔著它,將它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融化掉。杜珣手上捏著法決,法決不斷變換,靈力從手勢上發出,形成符文落上緩慢融化的鐵精上。
不知過了多久,這塊鐵精終於完全融化了,在杜珣的神識操控下變成了一團球形的銀白色的液體。這團液體上包裹著眾多奧妙的符文,散發著灼灼的光。
杜珣大喝一聲,手指伸出在虛空中連連點畫。那團液體從丹爐中轟的飛出來,跟著杜珣的手指不停旋轉變化,漸漸拉長,變成了飛劍的模樣。原本包裹在外的各式符文,在飛劍成型的一剎那,全部融入了飛劍的劍身,劍身白光閃爍,晃人眼球。
梅雍喝道:“還不將它浸入寒冰水中!”
杜珣忙手一揮,這把成型的飛劍嗖的一聲鑽入了擺在房屋一角的巨大罈子。這罈子裡裝著玄天冰水,用來淬鍊兵器。
杜珣呼了一聲,抹把額頭上的汗,起身去罈子那裡觀看。飛劍彷彿帶著靈性,在水面上不斷遊竄。杜珣一指飛劍,道:“起!”飛劍登時直直飛出來,落入杜珣手中。
杜珣面帶喜色,見這把飛劍通體銀白,帶著淺碧色的符文法案,劍鋒銳利無鑄,足可輕易地銷金斷玉。他拿著劍迴轉身,衝著梅雍笑道:“成了!”
梅雍道:“恩。”他的臉上也露出微笑來。
杜珣笑了片刻,低頭又看了看劍,然後閉上眼,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梅雍苦笑著嘆口氣,走過去,先收起飛劍,再把杜珣抱起來,開啟房間門走了出去。
房間門外守著兩個十來歲的小道童。見梅雍抱著杜珣出來,忙行禮道:“見過尊者。”
梅雍道:“為我準備白鶴坐騎。”
道童應了聲是,匆匆忙忙去牽了靈鶴過來。梅雍抱著杜珣騎上白鶴,向掌教的宮殿飛去。
到了宮殿,正巧碰見在外邊培養靈花的玲瓏。玲瓏見梅雍懷抱杜珣,而杜珣眼睛緊閉,顯然是暈了過去,不由吃了一驚,道:“尊者?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