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氣,一雙美目之中似有火焰冒出,鮮有人見過遲念真正發火的時候,此時這名美麗的赤蕭山副院長所展露出來的怒氣,讓所有人心中為之駭然!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的學生出手,即便你是赤蕭山的導師也無法原諒!…陳略!”
“婆婆?”
“給我殺了他!”
“唉!”赤荒見狀,暗道不妙,沒想到陳略沒有下手,遲念倒是先急了,她是有多喜愛這個臭小子呀…急忙出聲安慰道:“我的天吶…師妹,你冷靜一點兒,你要是不開心,我的這個主峰可就要塌了!”
“你的主峰怎麼那麼脆弱?!”遲念還是氣不過,陳略對於她來說,就像是自己的親孫子一樣寶貝著,而且他還是獨一無二的魂陣至尊傳承者,絕對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目前的陳略還算不上是一名真正的魂陣師,需要在接受傳承之後,才能覺醒其真正的力量!
她稍微收斂了氣勢,怒道:“師兄,你別插手,罹然已經觸犯了赤蕭山的院規,絕對不能姑息!院規規定,謀殺學員的導師,無論是否得逞,一律逐出赤蕭山,學院再不會給予庇護!他們之間的恩怨,就讓這孩子自己來解決!”
霸氣呀,先不論遲念如何偏袒陳略,這名副院長大人的氣勢真是威風凌然,眾人仰望著遲念,這麼藍髮女人儼然已經成為了學員們心目中的偶像了…
赤荒一陣頭疼,“罹然再怎麼不對,他身為卷軸師,這幾年來也對學院做出了不少的貢獻,這樣不太好吧…”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親自動手!”遲念卻是絲毫不讓,“卷軸師固然是稀有人才,但是院規如山,紀律如鐵,絕不能姑息!”
就在赤荒和遲念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兩名絕世強者的身上,反而是忽略了陳略和罹然,此時的罹然一臉的蒼白,因為陳略的憤怒一拳,嘴邊還在淌血,而黑袍青年持劍的右手也是停止了顫抖。
兩人彷彿與外界隔絕,陳略看著罹然,聲音恢復了平靜,“如果你說出幕後的指使者是誰,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呵呵…”罹然卻是搖頭苦笑,“我罹然閱人無數,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能夠看出來的,陳驚鴻的兒子呀,恐怕即便是我坦白了全部,你也還是會殺我的。”
“…沒錯。”
罹然停止了笑容,目光看向遠方,似乎回憶起了當初。
“十一年前,我們兩人只不過是業火城的兩名小卒子,那時23歲的我,就連一絲的魂力都是沒有,整天混吃等死,因為錢財的誘惑,鬼使神差的參與了那一場滅口行動,那應該是我這輩子所做過的最愚蠢的事情了…”
“現在才開始懺悔了麼?”
“不…我不會祈求你的原諒,因為我是一個十分膽小的人。”罹然搖頭說道:“我因為膽小,所以才在你出現之後一心想要除掉你…我因為膽小,當初在同伴被你父親斬斷一條手臂之後,馬上就拋棄了同伴獨自倉皇逃走,所以我才苟活了下來,而我的那名同伴,也是悲慘的流血身亡…”
此時,這名獨眼男子,只希望能夠彌補他對同伴的愧疚。
陳略愣住了,他依稀記得,當初自己在火海之中不知所措,正是那名頭髮亂蓬蓬的黑衣人良心發現,從火海之中將自己救了出來…他只是燒燬了自己的房子,卻是救了自己,後來反被父親所殺…這是因果報應麼?那遭受報應的是誰?他們到底該不該死?
此時,青年動搖了。
“我記得,當初的景況,猶如烙印一般在我的心中,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
“那便好…”罹然釋然的笑了,“那次行動過後,我便離開了業火城,對於以前的事情,我不願意記起,而我能夠提供給你的訊息,只有兩個字…木家!”
“什麼?”陳略愣住了,“等等,你是說…業火城木家?”
“該說的我都說了,卷軸師的壽命原本就不長,在愧疚中苟活了十一年,也是時候了,殺了我,讓我對我的同伴贖罪!陳驚鴻的兒子,殺了我,成為修羅吧!”
“謝謝你的訊息…”
青年舉起了手中的黑刃,揮劍斬下…
獵殺完成!
刺眼的鮮血順著黑劍的鋒刃留下,滴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赤蕭山主峰現場一片死寂!!
其實說到底,陳略若是沒有得到罹然的那個假的回城卷軸,會有現在的實力與成就麼?
人生入戲,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