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腦中一直浮現那個在漫天黃沙中手舞銀槍的男子……
齊嚴淡淡地笑了起來,點頭。“整個計劃中紀顥臣只失算了一點,他一直以為玄王會來。”即使是他也以為玄王——那個神一樣的男人會來。“不過肖肆也是伏羲國重臣,齊嚴和肖肆,若是在三天後的比武中有一人傷或者亡呢?”齊嚴耐心地引導著城傲。
“不管傷或亡的人是誰,千日國和伏羲國之間必定產生衝突的種子。而且,身為各自國家的猛將,武將的自尊心絕對不允許自己輸掉比武,所以雙方自然不會輕易讓對方贏。輸贏若是出來,必定有一方不服氣,若是有傷亡,那不僅是直接的衝突,更讓西樓國在今後的爭霸中少了一個可怕的對手。”就著齊嚴鼓勵的目光,城傲大膽地猜測下去。
齊嚴微笑著點頭。“
城傲瞬間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師兄,我猜對了?”
“對了。不過往後要能審時度勢之後對情勢做出判斷,不能只是猜了。考慮各國的狀況,每個人之間的利益衝突,要知道不論國與國之間還是人與人之間都只有永恆的利益,這是你判斷所有事情之前最基本的前提。師父教你的東西很多,足夠你享用一世。”齊嚴乘機提點。
“嗯!”城傲重重地點頭。
迎面走來幾位西樓國的高官,齊嚴微笑著看向來人,不動聲色色地終止了剛才的話題。
“齊相。”對方在齊嚴身前停下,抱拳示意。
“凌相。”齊嚴回以同禮。西樓國右丞凌日飛,再是一個少年得志的人物。
“上回與齊相匆匆一別,竟已五載有餘。”凌日飛無限感慨。
五年前他仍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而那時年僅十五歲的齊嚴已是千日國手掌大權的少年丞相。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只知激揚文字的衝動儒生,本就是雲泥之別。只是乍見齊嚴那一眼便是改變了他的一生!他從未想過一個比他仍小了那麼多年歲的少年能如此玩弄權勢,他亦從未想過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唇邊會有那樣似輕看世人萬千的淡定笑容。從那次驚鴻一瞥之後,凌日飛收斂了鋒芒,學會了不動聲色,學會了等待機會。
他渴望站到與齊嚴相同的高度!
齊嚴淡笑不語。其實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見過凌日飛這號人物,只聽說西樓國有一位智慧不下齊嚴的右丞而已。
“在下有一事望向齊相討教,不知可否。”
第十章
待到四下無人,凌日飛長緩地嘆了一口氣後如知己一般向齊嚴吐露起心事。“此次皇上召開會盟實則無奈之舉。齊相定是明瞭的,歷代世襲清陽王皆是當朝國主心頭的一根刺,到了這一代更是變本加厲,暗中把持朝政。”凌日飛不動聲色地希望能從齊嚴臉上察覺到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忽明忽暗的燭火投在齊嚴臉上,交錯出詭異地光澤。
齊嚴半閉著眼,唇角笑容依舊。將對天下人的一套說辭用在他齊嚴身上,不知凌日飛是過於愚笨還是安逸了太久忘記勾心鬥角的感覺。
“這些年若不是皇上極力反對,恐怕在清陽王的主導下三國大戰早就爆發了。若不及時加以制止,我怕……”凌日飛看不出齊嚴的想法。“這次找千日國與伏羲國來,除了未定國界商定之外,還有便是青陽王之事。事關天下太平……”凌日飛停住,接下來的意思讓齊嚴自己慢慢深究。
凌日飛定是不會傻到去幻想齊嚴會相信他所講述的這些的,不過他在賭。對千日國來說,谷映塵是更可怕的對手,而紀顥臣也能真正主導西樓國的一切,若可以雙方聯手出去谷映塵之後再面對面的話便是雙贏。
凌日飛還在賭,他不相信齊嚴會輕易放棄以領土作為交換出去谷映塵的條件。那片未定國界的土地,雖不肥沃但卻礦產豐富,兩國為此不知明中暗地爭了多少年。
“齊某先謝過貴國君上,不過這是西樓國內政,這本該關起門來解決的家務事,若我千日國參與,定是落人口實。”就只是著一次會盟,這貪心的紀顥臣究竟是想要一箭多少雕呢?齊嚴睜開半閉的眼。
借千日國之手出去谷映塵,再挑撥千日國與伏羲國,虧紀顥臣想得到。還有領土,他是很想要那片土地,但是沒有必要靠著這種骯髒的手段獲取。這計謀是不錯,抓住了人類最弱的環節入手——貪念。想必眼前這位右丞也參與了不少,否則不會如此費心想要遊說他。只是……他們太急了,急得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欲速則不達……
“齊相……”凌日飛一愣,沒想到齊嚴會如此輕易回絕。此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