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長老可是還有何牽掛？”

“我終生未娶，膝下無子，亦無徒弟，一年前，才收了蒼聰這麼根好苗子，可是如今我卻沒有機會再栽培他了。”太上長老多多少少有著對蒼聰的愧疚，他是打心眼裡喜歡自己這個唯一的徒弟，也是將其當做自己的親子來對待，蒼聰在符咒上的天賦，讓他看到了符咒之術發揚光大的機會。

只可惜，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

想了想，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儲物袋，細細摩挲著。

“這本是我打算再過兩年送給蒼聰的東西，只是如今要拜託蘇姑娘，提前交給他了。”

蘇雲念詫異：“你不親自去見他？”

太上長老搖了搖頭：“不見比見好，至少還能夠留份念想。”

蘇雲念苦笑著接了過去：“日後蒼聰怕是要恨我。”害他連自己師父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太上長老又恢復了頑童般的本性：“嘿，這就是丫頭你的事情了，老頭子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他轉身消失，蘇雲念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呆呆的出神。

這一走，不曉得還有沒有回來的時候。

見蘇雲念獨自一人走出，蒼聰急忙迎了上去。

“蘇師姐，師父怎麼說？”

蘇雲念很是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將儲物袋遞到了他的手裡：“你師父想要交代的東西，都在這裡面了。”

蒼聰一愣，接了過去，便探了神識進去檢視。

許久才見他抬起頭來，面上神情看不出半絲的異常，只是將一滴血滴在了儲物袋上，很快這個儲物袋便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師父這是何意？”他有些艱難的說道。

蘇雲念扯了扯嘴角：“天下蒼生。”

“蘇師姐，我們回去吧。”蒼聰轉身便走，甚至忘了自己是御劍而來的，在他轉身的瞬間，蘇雲念看見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晶瑩。

他什麼都懂，只是不說破。

他對太上長老的感情，不必太上長老對他的深，兩人的付出都是對等的。一個待徒如子，一個奉師為父。

只是他更明白，什麼是大義。

“師父是對的。”走了許久，蒼聰突然說道，“蘇師姐，我們回去吧。”

天色已遲，蘇雲念便對他說道：“你回去吧，我自行回去便行。”

許是心情實在是不佳，蒼聰扯了扯嘴角，一向不怎麼正經的臉上，竟是扯不出一抹笑。

“那我就告辭了。”蒼聰有些慌亂的說道。

“不要辜負了你師父對你的期望。”蘇雲念說道。

蒼聰的飛劍一頓，又直衝雲霄，不知他去了什麼地方。

蘇雲念找了個隱蔽之處，身形漸漸消失不見。

“你去了哪裡？”剛進房間，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質問。

沉暮舟坐在房中，面上黑成了一片。

蘇雲念心中有事，只是微微皺眉，隨即反駁道：“我去何處須與你交代？”

沉暮舟啞口無言，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麼了，自從他發現木偶娃娃不在房間裡，並且怎麼也炸找不到她，甚至連往日裡兩人之間的那種聯絡也消失不見得時候，他開始慌亂了。

從下午回來，他便一直等到了這個時候，見她出現，不知為何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忍不住開口質問道。

被她如此反駁，卻又是回過神來，他與木偶娃娃之間，實在是連友人也稱不上，他如此質問她，沒有任何的身份。

只是心中的焦慮，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說清的。

蘇雲念只當他奇奇怪怪，並沒有做過多的搭理，今天得知的事情有點多，她也有些混亂，需得好好梳理一番。

就在她盤膝坐下打算冥思的時候，沉暮舟卻開了口：“對不起。”

她知曉沉暮舟一向高傲，縱使後來有所收斂，但這融入骨子裡的東西卻是化不了的。

這一句對不起，叫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何出此言？”就在沉暮舟以為她不會作答的時候，蘇雲唸的聲音淡淡傳來。

“是我太過於自以為是了。”沉暮舟略帶苦澀的說道，“所以才幹涉了道友的行蹤。”

“無礙，我要修煉了，莫要打擾我。”

蘇雲念說完這一句，便陷入了冥想之中，整理著這一天的思緒，沉暮舟卻是靜不下心來修煉，索性推開門，走到了外面去。

月華清淺，沉暮舟仰頭望月，心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