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程重此時任誰都不想見,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真的會讓那人見點血。
門外沉默了一下,然後阿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說是您弟弟。”
程重這才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弟弟?”
阿烈說完剛才那句話就後悔起來,他在程家這麼多年,哪裡聽過程重有什麼弟弟?
可是那人拿出來的證據卻又不可能做假的。
阿烈自覺沒有這個身份去阻擋,只好把那人的話傳進來,讓程重做決定。
可是現在程重正在氣頭上,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阿烈在門外等的那幾秒中,額頭上已滿是汗水,前些日子被程重用菸灰缸砸破的額頭傷處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讓他進來。”
阿烈聽到程重這麼說時,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同時他還是鬆了一口氣。
就算那人不是程重的弟弟,也與他無關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冒充,那人也該說是程重的哥哥才對。
那面相看起來足足比程重老了5、6歲。
程重書房的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猶豫,就是到了房門前,也停了半晌,最後彷彿才鼓足勇氣一般,推門進來。
一個光頭老者走了進來。
程重轉過椅子來,失聲笑道“你不是說到死都不踏程序家半步嗎?現在又為了什麼事過來的?”
那人居然就是方館長。
方館長苦笑道“程重,我也不想過來的,只是……”
程重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只是冷冷地看著方館長,那個叫作程方,在程家生活了十幾年的人。
“我看到了那個東西,你……”
方館長的話還沒說完,程重就打斷他道“你是從李響那裡看到的吧,這樣正好,現在你去給李響帶句話,要他把那鐵球送回來,那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再也不去惹他,當然他也不要再來我這裡挑事。你應該知道那個東西的厲害的,如果讓那『毛』頭小子知道了這個東西的來歷,可不是件好事。”
方館長此時的臉苦得就像是生吞了幾斤的黃蓮一般,臉上的皺紋已經堆的像剛犁過的泥地。
“程重,你就不能收手嗎?”
“收手?你叫我收手?”程重的眼睛突然就像冷血動物的眼瞳般,縮成了一條細線,盯著方館長。
他啪地一聲從桌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方館長。
方館長的嘴唇翕動著,卻沒說出一句話,終於還是長嘆一聲,道“我會把你的話跟李響說的,只是你既然和李響這麼熟悉了,應該知道他的脾氣,他不一定會……”
“那是他的事,你知道我一直顧忌著李響和你的關係,一直沒有對京州博物館下手,包括你那個養女司雨竹也是一樣。接下來要是你再牽扯在裡面,可不要怪我不講親情了。”
方館長深深地看了程重一眼,終於還是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程重等方館長出去後,突然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他臉上的表情有說不出的痛,卻又帶著些快意。
好像自方館長出現那一刻起,他就給自己帶上了一層堅硬的面具,扮演著另一個人的角『色』。
咖啡廳裡。
“你好像很喜歡喝咖啡。”李夢芸一邊用勺子攪著面前的那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一邊問著對面那個戴著墨鏡的男子。
“嗯。”那個男子似乎不願意多說話,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就低頭去喝咖啡。
“說吧,叫我過來什麼事?”李夢芸明顯是忍住了笑意。在她看來那個男子的扮相不說是古怪,也豈碼是往非主流的方向靠攏。
明明是大夏天了,還戴了帽子,披了一件寬大的外套。
“那件事你辦得怎麼樣了?”那個男子終於開口說話。
李夢芸卻皺著眉『毛』道“你先把墨鏡摘下來再跟我說話。”
這句話明顯不是一個請求,而是命令。
那男子猶豫了一下,也許在衡量利弊,終於還是緩緩地把墨鏡摘了下來。同時又把帽沿壓低,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臉完全遮掩在陰影之下。
墨鏡摘下後,『露』出的是李響的臉。
李夢芸終於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做了這麼大的事,難道還怕程家的人打擊報復嗎?”
李響這時苦著臉說道“你又沒試過被他們的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