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星暉卻恍然不覺,將青草絞成一團後,就隨手拋在空中。
他手法極細,青草雖然輕若無物,但是在空中也不能及遠,就是勁風吹過,也只是飄飄『蕩』『蕩』了幾米就落了下去,遠不及蒲公英能及遠。
可是那青草不知被上官星暉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法,每根草莖都被沿著脈絡細細地割成一道的細絲,唯有頭底兩端還保留原樣,這樣就成了一彎蓬蓬的雨傘模樣,扔了出去,輕風一託,就像是那日放飛蒲公英般在空中御風而去。
只是一片白『色』換成青綠之『色』,隨風繞程家祖墳而去。
郭凱這幾天一直在程家祖墳這裡守著,除了晚上的時間,陰氣大盛,絕不是破陣的好時機外,他都倚在樹幹上,遠遠望去,倒像是和樹長在一起似的。
他雙目微眯著,看向空中那一團稀稀索索的綠『色』,心裡的震憾不下於前些日子李響和上官星暉聯手施放的蒲公英大陣。
他固然用驅鳥之術破了李響和上官星暉的蒲公英大陣,但還是對這兩個年輕人的想象力和手法感到震驚。
他在這邊山頭上,雖然看不清上官星暉的手法,但是蒲公英上的殘存陣法卻是二陰脈的問天手才能打出來的。
一定是李響教給上官星暉的。
像李響這樣天賦異稟的年輕人,一個已是難找,卻又來了一個。
沒了蒲公英又能將問天手中的心手改換,改用在青草上。
這等心思和手法的老練,郭凱此生從未見過有年輕人可以做到。
一想到這裡,郭凱就忍不住一陣悵然。
這兩個年輕人除非是遭了天嫉,早夭折斷,否則任誰也阻擋不了他們的升起。
郭凱一掌拍在樹上,華蓋上又響起了幾聲零落的鳥叫。
這幾日為了抵禦上官星暉的攻擊,郭凱也用了好幾次驅鳥之術,就算他這驅鳥之術神乎其神,倦鳥們被他這樣驅使,也是苦不堪言,這時從華蓋上飛出來的鳥兒和第一次比已經不是很多。
不過即便只有二三十隻,那些鳥兒還是輕鬆地將那些飄浮在空中的青草啄落。
有些懶的鳥兒更只是飛到空中,翅膀一陣『亂』拍,就算應付完差事,又回到樹上補覺。
空中的那片綠『色』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但是郭凱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輕鬆多少。
在他看來,上官星暉這樣的做法就是在做無用功。
上官星暉是從凌晨5點就坐在對面的那個山坡上開始結草佈陣,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結成這樣一個注雨陣,自己只是一掌就破掉了他的陣法,任誰看都知道這不是一公平的對決。
就算他精力旺盛,也不可能無休止地這樣做下去。
可是對面的上官星暉卻像是和郭凱頂上了,來來去去就是這一招。
郭凱應付的毫無新意,都有些想打哈欠了。
更讓他不安的是李響去哪了?
李響這兩天一直沒有出現,也讓他心慌,他也曾占卜過一卦,生怕李響是想借著上官星暉吸引注意力,然後自己去其他地脈上想辦法攻破程家祖墳的陀羅尼陣。
只是程家的這個陀羅尼陣既然已與周遭十里的天地元氣融為一體,郭凱只需坐在樹前,透過樹幹就能感知附近的元氣波動。
李響有心在小河村的地界做任何動作,都不會瞞過他的。
可是到現在除了上官星暉搞出的那注雨陣引起的波動外,天地元氣沒有絲毫的異樣。
“李響,你到底在哪裡?”郭凱看向遠方,對這始終未曾現身的年輕風水大師甚是忌憚。
…………
李響來了。
郭凱只看到對面山坡上有一個人爬了上來,站在那上官家族小子身邊,他就知道了。
即便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此時天上的日光似乎都只往那一人身上灑去。郭凱的目光隨著那人而動,全神貫注地看著李響下一步的行動。
李響隔了幾天後出現,一定會有新的東西拿出來。
郭凱很期待會有什麼事等著他。
說實話,即便震驚於這兩個年輕人的實力,郭凱還是有幾分自負在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上官星暉和李響甚至沒有『逼』他使出全力,之前驅鳥的手法也都只是二陰脈中的伏鷹手,並沒有消耗太多的靈力。
自己壓箱底的大智三昧經一直還沒有用出來。
然後在郭凱的目光注視下,上官星暉和李響坐了下來,對面而坐,好像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