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可怕的重創。對付同樣由輕、重步兵實施的協同攻擊,防禦者擁有進攻者無法比擬的防禦作戰的優勢。箭雨以令人窒息的密度大量地殺傷了敵人,打亂了他們的陣角。看到那種射程遠,威力大的長弓,我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長弓兵與重兵步協同作戰,絕對是獸人部隊的夢魘。
兩翼的英格蘭尼人冒著密集的箭雨艱難地透過面前的死亡之旅。哪怕前進一步,所需要付出代價都是無法想象的。按兵種相剋分析,弓箭手的天敵是騎兵和重步兵。可是由於敵人採用的是兩翼突破的戰術,而他們又將騎兵部隊放在中路後方,因而兩翼最前列的都是輕步兵。其實如果敵人將重步兵排在最前面也未必是好事。重步兵想要保持完整的隊形,其衝鋒速度並不比正常人走路更快。這樣一來就會限制敵人前進的速度。況且,弓箭手未必一定要直射。如果他們以三十度或者四十五度角向天空漫射,等重步兵衝到弓箭手的陣地時,恐怕他們身後的輕步兵已經所剩無已了。
弓箭手每一秒鐘過去,都有數不清的戰士倒下。雖然那些長弓兵並沒有接受過正規的系統訓練,可是結合他們的射擊技巧和射出箭只的威力,每個長弓手都至少接近高階弓箭手的水平。有些輕裝步兵的身體甚至被長弓手射出的箭只射穿或是釘在地上。
有的被釘在地上計程車兵悽慘地嚎叫著:“天啊,救救我吧。誰幫我把這支箭拔出來?”
有的人試圖將射入身體的長箭拔出來,可是在努力的過程中,他們越來越衰弱,最終生命女神遠離他們而去。
也有些受傷倒地的傷兵努力爬起來,他們站起來後搖搖晃晃地繼續前進。然而許多這樣的人往往走不了幾步,就又一次被流矢射中因而摔倒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通常摔倒第二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然而這種可怕的景象並沒有阻止他們的同袍無畏地前進。那些英格蘭尼人固執地弓著身子,將盾牌斜舉著護住頭部和胸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們對倒下的戰友熟視無睹,哪怕他正奄奄一息地呻吟著尋求幫助。唯一能夠引起這些戰士注意的是:如果掌旗官倒下了,就馬上會有一個人撿起旗幟,將它高高舉起,繼續前進。也有弓箭手在邊走邊向我軍射出箭支。可是他們在行動的過程中準確度和力量都很難發揮最佳的水平,況且,普通的弓箭射程比長弓短得多。敵人的弓箭手根本就無法有效地對我軍的長弓手造成傷害。
看起來,敵人受榮譽的激勵、死亡的恐懼所驅使,居然還可以在這種程度的弓箭攻擊下繼續保持鬥志。
看到敵人的這種令人詫異的作戰韌性,我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意。率領獸人夜襲儒尼奧爾兵團的時候,敵人頑強的鬥志已經令我驚歎不已。但是顯然眼前的這隻英格蘭尼兵團才能真正被稱之為王牌兵團。
雖然佈雷西亞人以他們頑強的作戰方式在卡敖奇戰役中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我仍然認為敵人的頑強精神比佈雷西亞人更甚。我相信自己麾下的輕、重步兵部隊同樣可以冒著如此可怕的箭雨衝到弓箭手面前,不過必須有個前提:他們不能經歷敵人前一段時間的遭遇。以我對佈雷西亞人的瞭解,有過那樣的遭遇後,他們不可能仍然保持這種鬥志。
值得慶幸的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縞。當衝到最前面的敵人衝到側翼陣地只有三、四十米距離的時候,敵人已經非常混亂了。那種混亂的程度,即使是經驗最豐富的將領也無法在短期內令他們恢復正常的攻擊陣列。雖然敵人處於混亂不堪的狀態,可是如果讓他們衝進弓箭手隊伍之中,仍然會造成相當可怕的後果。
就在這個時候,飛熊兵團的四支輕騎兵聯隊發起了反衝鋒。對戰鬥擁有偏拗愛好的凱森親自率領著兩個聯隊攻擊敵人的左翼士兵,凱森最信任的兩員大將則負責右翼的敵人。卓索圖騎兵以猛虎衝入羊群的姿態衝入步兵之中。卓索圖族騎兵的坐騎並不高大,卓索圖人身材也相對內陸人種稍稍矮小一些,可是英格蘭尼人顯然對這種一邊發出“噢嗬”的叫喊聲,一邊興致勃勃地砍殺戰友的野蠻人感到恐懼。在經歷了長弓兵的優異的射術蹂躪之後,他們又遇了以殘忍嗜殺而著稱的卓索圖人。負責兩翼的是第四兵團優秀的戰士,可是他們緊繃的神經已經無法承受更多的刺激。
經過激烈的接觸後,英格蘭尼士兵瞭解了卓索圖人精湛的騎術和可怕的殺人技巧。巨斧、雙斧、重劍、雙手闊劍、長矛、長戟、釘滿鐵釘的大木棒、繫著繩子的大鐵球等各種武器在戰場上毫無憐憫地收取著人命。巨斧砍掉頭顱的聲音、大木棒打碎腦袋的聲音、大鐵球打折骨頭的聲音、利刃刺進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