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席魔法師深吸了一口氣,命令道:“土系魔法力!”
言畢,魔法師迅速地對向前衝去的重劍武士和長矛手施展嗜血奇術。
雖然成功地將獸人前兩道防線撞擊開,但由於傷亡士兵和馬匹在城門口堆積起來,影響了後面重騎兵的衝擊。這樣,獸人終於守住了第四道巨盾防線。
重騎兵強大的衝擊力激起了獸人天生的兇性。除了木力、桑讓和剩餘的持盾手,其餘的獸人全都殺向敵人。獸人們以自己獨特的兇猛方式作戰。他們沒有任何招式,也不講究什麼戰法,所的獸人都不顧生死,兇猛瘋狂地朝著人類士兵撲殺過去。
城門口,已經一片混亂。獸人的咆哮聲和人類士兵的嘶喊聲此起彼伏。
儘管重騎兵穿著厚厚的盔甲,但是在狂暴的獸人所持的巨斧面前,卻不能發揮以往的優勢。當重騎兵失去強大的衝擊力之後,那麼他就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優勢。儘管巨斧同樣也無法砍死身披重鎧的騎兵,可是馬匹卻不時被獸人砍死或是砍傷。除此之外,遭受瘋狂攻擊的重騎兵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撞擊而接連被擊落下馬。落下戰馬的重騎兵,甚至無法自己爬起來。
戰斧雖然巨大無比,卻無法忽視重鎧的存在。獸人失望地發現,他們居然無法品嚐往常戰場上那種血肉橫飛的感覺。
人類士兵的悲鳴聲無法讓獸人產生憐憫之心。也許是因為沒有得到滿足,幾名獸人發出的唳嚎宛若一道道淒厲雷鳴,迫害著附近人類士兵的聽力。
只是因為巨斧無法劈開重鎧,這些獸人就原始狂化了?……
由於驚恐,一名第一次與獸人戰鬥的重騎兵抑制不住開始發抖。他完全無法弄明白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實上,一旦離開了馬,重騎兵的命運就非常悲慘了:他的行動非常笨拙,而且為了坐在馬鞍上操縱坐騎,他的臀部和襠部都是沒有鎧甲保護的。如果重騎兵仰面摔倒,他就要像海龜一樣,費很大的勁才能掙扎著翻過身來。這時候任何人都可以上前去掀開他的面甲,刺他的眼睛,了結他的性命。為什麼獸人不揭開重騎兵頭盔上的面甲然後刺死敵人,卻一定要狂化後斫擊堅硬的鎧甲?
狂化的獸人帶著令人發抖的怒意斫擊附近活著的人類或馬匹,個別落在後面的獸人甚至開始專心致志地斫擊已經摔落下馬、無法動彈的重騎兵。悽紅淅瀝的血很快便將泥地滲得斑斑炙灼,濃烈悽慘的血腥味沖天而起,四散開來。隨後衝過來一些士兵開始忍不住彎腰嘔吐。
作為步兵的偶像,重劍武士沒有讓他們的名聲遭受任何汙辱。面對地獄般的場景,他們毫不停留,徑直衝殺過去。
持斧獸人與重劍武士產生了激烈的碰撞。重劍武士發出不遜於獸人唳嚎的怒吼聲,與戰場上兵器相擊發出的金屬摩擦聲、垂死戰士的呻吟聲、利刃斫擊骨頭的刺耳聲交織在一起,形成奇特的戰場交響樂。
雖然這些重劍武士被加持了嗜血奇術,但他們的平均實力與獸人中最強悍的徒步戰士比較起來,仍舊略遜一籌。如果獸人不狂化,那麼這場戰鬥還勉強可以稱之為勢均力敵,因為重劍武士畢竟在人數在佔有相當大的優勢。可是越激烈的戰鬥便越能激發獸人狂化的本能。隨著戰鬥的進行,越來越多的獸人開始狂化。史多普城最精銳的步兵也生平第一次產生了膽怯的感覺。
整個場面已經不能算是戰場,用屠宰場顯然更能形容重劍武士悽慘無助的情景。狂化的獸人發揮著平時七倍的戰鬥力,如果在開闊的平原上,重劍武士還可以用幾個人圍殺一個獸人,或者採用遊斗的戰術進行戰鬥。可是在這種狹長的湧道內,步兵的偶像們卻只能將自己的生命有限地延長,無法真正擺脫被狂化獸人肆意砍殺的結局。
許多重劍武士都是從死人堆裡活下來的英勇戰士。這些重劍武士在史多普城擁有相當高的聲望。悍不畏死的重劍武士紛紛發出令耳膜刺痛的怒吼,捨命撲向狂化的獸人。
可是實力上的差距根本無法摧毀狂化獸人勢不可擋的戰鬥意念,拼死相搏只能陡增一層悲涼氣氛。那些最受士兵崇拜的重劍武士,即使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卻也只能令幾名獸人身負重傷倒在血泊之中,狂化獸人戰士前進的步伐幾乎沒有受到停滯。
快要衝出城門通道了嗎?木力忌妒地盯著那些浴血拼殺的獸人。憤怒的戰意正在他的胸腔熊熊燃燒。
“桑讓,為他們加持狂暴術。他們的任務已經完全了。”
下達命令後,木力不無遺憾地回頭看了看急馳而來的大部隊,吩咐道:“持盾手向兩側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