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面色一變,這灰袍人的詭異身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自忖就算自己施展迭風術也絕不可能達到如此驚人的效果,一時間驚駭不已,內心疑竇叢生。
不管眼前之人是何身份,很顯然他便是古天河請來的幫手。只不過,出動這種高手顯然不可能只是為了對付自己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莫非古天河另有謀算?
想到此處羅雲恍然一驚,莫非真如周長泰當日所說,古天河圖謀內門權柄,意圖一家獨大,稱霸白家內門?
灰袍人在三丈開外站立不動,右手抬起,向著羅雲緩緩探出。
羅雲心頭一沉,旋即掏出銀蛇弓遙指灰袍人,暗催無名口訣。
卻見那灰袍之人只是微微搖頭,卻絲毫不為所動,仍舊不疾不緩的將一隻枯手向羅雲伸來。
羅雲不明所以,正自疑惑不解,忽覺呼吸一窒,脖頸上傳來一股奇怪的緊箍之力,令他大感窒息,頭腦立時便是一陣昏眩。
羅雲登時嚇得亡魂大冒,脖頸上那股怪力仍在緩緩收緊,似乎隨時可能將他的脖子捏斷,他瘋狂催動無名口訣卻發現沒有絲毫功效。無論丹田中的暖流如何狂湧而出,那股窒息的感覺仍是越來越重了。
他又試著藉助冥海玄玉的強勁氣息,卻仍是沒什麼助益,掙扎片刻眼前金星大冒,心神恍惚搖搖欲墜。
便在此時,眾人身後的院子之中毫無徵兆的傳出“嘎吱”一聲怪響,議事廳的大門應聲一打而開。
古天河與莫雲川等人皆被這寂靜黑夜裡傳出的怪響聲嚇得一個激靈,片刻之後才發覺原來是開門的聲音,不禁冷哼一聲,暗罵不已。
羅雲只覺脖頸上微微一鬆,但那股怪力仍在,只是不再收緊,此時方覺呼吸通暢了少許。
周長泰手執長劍大步走來,高聲喝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攏我清靜?”
羅雲微微一愣,聽這話聲周長泰似乎還有三分醉意,看來是上半夜酒喝的實在是太多了。
古天河冷笑一聲道:“周長泰,我看你如此不識相,只好親自來拿你徒弟了!”
周長泰跨出大門,掃視周遭,將眼前的形勢盡收眼底,此時被冷風一吹醉意盡去,厲聲道:“古天河!你竟然如此大膽,就不怕家主責罰嗎?”
“哈哈哈!”古天河放聲狂笑,“家主?如果家主近在眼前,我自然會有所顧忌。不過眼下天高皇帝遠,就算以後家主知道此事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周長泰聞言話聲一滯,只得怒罵一聲:“無恥之極!”
古天河冷哼一聲,不再答話。
周長泰將身一縱,落在羅雲身前,將其護住。
灰袍人見狀收回右手,羅雲頓時苦嘆一聲,大口**起來。
周長泰見情形有異,大感駭然:“羅雲,怎麼回事?”
羅雲手撫脖頸,臉色陣紅陣白,艱難開口道:“師父,你怎麼出來了?這人手段詭異,弟子無全無招架之力。”
周長泰微微點頭:“你不要怕,有為師在,沒人能把你怎麼樣!”說罷,仰頭髮出一聲厲嘯,申白方和俞成化等人這幾日均有所防備,兼且早被院中異響驚動,此時聽到周長泰發出的嘯聲,只片刻的功夫便紛紛趕了過來。
周長泰點頭示意,幾人落在他的身側,凝視戒備。
古天河冷哼道:“這麼急著來送死嗎?今日索性就成全了你們!”
莫雲川等人隨之踏前數步,與申白方几人遙遙對峙。
周長泰怒道:“大言不慚,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古天河昂頭大笑道:“死到臨頭還敢說大話?哈哈哈,今日一定要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高手是何等境界!”
“哼,就你那點兒本事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的好。”
“古某不才,自然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能勉強對付你等,不過,今夜卻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等將你等全部擒下,咱們再細細切磋不遲。”
周長泰聞言大感疑惑,不禁下意識的向灰袍之人望去,瞳孔微微收縮,心頭大感不安。
古天河向著灰袍人拱手道:“喬長老在此,我等就不丟人現眼了,一切全憑喬長老處置!”
灰袍之人正是喬通天,此時微微擺手道:“你等退下,一切有我。”
周長泰聞聲一陣心悸,心頭的不安越發濃重。
只見灰袍人低嘆一聲,重新將右手抬起,向著羅雲緩緩伸出。
羅雲心知厲害,便欲閃身躲避,卻見周長泰怒喝一聲,搶先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