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遺憾,“你不再是瑞王妃,不再是我的小歡。”
“你,你說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為何現在要說這樣的話。
“誠如你聽到的,裴菀書,我們契約上說明,什麼時候終止契約在我。如今,我還你自由。我們兩不相欠,互不相干,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沒有什麼糾纏。”
他黑眸沉沉,帶著隱痛的笑意。
裴菀書呆呆地看著他,胸口如被悶雷擊中,一動不動宛若雕塑。風吹拂著他墨黑的髮絲,下雪了嗎?為何他雙鬢間攏著刺眼的白光?她伸出手,顫抖著去抓他的衣角,慢慢地起身抬指抓他的頭髮。隱在墨黑髮中的銀絲,如利刃刺穿她的心。
沈醉抬手握住她冰冷僵硬的手,用力地暖了暖,卻將她輕輕地推開,走了兩步,再度回頭朝她笑。
那笑容仿若春回大地,青草碧野,春水盪漾,他說,“小歡,再見吧,”
“沈醉!”她喚著,起身朝他走去,然後加快了步子,似乎要追上他了,聽見長天急切地呼喚,“公子,公子!”
沈醉不緊不慢地走著,感覺她在身後頓住了腳步,勾起唇角,雙眸冷寒,再不回頭,撮唇長嘯,他的那匹大宛汗血寶馬飛奔而來。他抱著馬頭,慢慢地抬腳,翻身上馬,最後氣喘吁吁地離去。
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她,她也看不到他唇角流出的猩紅。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裴菀書用力地眯著眼睛,他從前都是飛身上馬,飛身下馬,姿勢飄逸如仙,今日卻慢慢地如同初學騎馬的人一樣爬上去。
他不會有事的。等柳清君好點了她就回去,什麼叫契約結束,就算結束她也還是掛名的瑞王妃。
波瀾追過來,將狐裘裹在她的身上,拉著她進屋。
裴菀書掙開他,走進屋內去看柳清君,他依然在沉睡,但是面色卻紅潤起來,如同朝陽初升天邊那一絲瑰麗的淡粉色。
生命的顏色。
她開心地笑起來,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