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接應應該也比較輕鬆,起碼不會鬧出把我當敵人的烏龍……吧?
我正想著,一個抱著玩偶、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走過來,在我的對面坐下來。
對方繫著一條黃色的圍巾,身上的衣服像是制服系的,腦袋上頂著一頂藏藍色的圓形小禮帽,髮色是標準的中分色,一半黑一半白,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位髮尾挑染白的港口黑手黨成員。
現在的小孩子的審美,我真的不太懂。
“我的玩偶可愛麼!”少女坐下之後,突然間將自己手中的玩偶湊到我的跟前。
我盯著那個禿腦袋、大黑眼、齜牙咧嘴還留著血淚的玩偶,沉默了幾秒之後,還是社交禮儀中對女性的禮貌那一面佔了上風,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違心說道:“可愛。”
少女似乎沒有料到我這麼說,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撇了撇嘴,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見狀也沒有多想,望向窗外,計算著這邊過去接應的話會花多少時間、是否趕得及、以及會出什麼狀況。
但是我對面的少女似乎並沒有那麼安分,充分發揮了一個熊孩子的本事,先是試圖摔到我懷裡、被我扶住之後又想要來攻擊我……雖然根本不痛不癢,我也全部攔下來了,但是……
TMD這個熊孩子的家長是誰?!我想要報警了!
“……小妹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用一種帶著挫敗的語氣無奈地問道。
“你不生氣麼?”少女眨了眨眼睛,用一種無辜的語氣問道。
“……”你當是你是pop子麼?我哽了一下,好脾氣地回道,“有點生氣了。”
“那為什麼不還手?”
“……”一個主動討打的熊孩子?!我有點震驚,忍不住抬手揉揉對方的腦袋,“你是不是被打過?”
對方一愣,一臉不開心地甩開我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盯著我,那黑黝黝的眼睛配這她手裡的玩偶,還有幾分滲人的感覺:“那什麼情況下你會動手麼?”
這孩子……有點古怪。而且有種令人不太舒服的感覺。
我心下升起了幾分警惕,面上依舊不顯:“哎——我是別人越希望我動手我越不願意動手的型別。”
對方興致似乎一下子低了下來,坐在位置上晃悠著雙腿,玩弄著自己懷中的玩偶,臉上偶爾會浮現出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天真笑容。
我觀察了她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暫時放下心來。
列車到站後,我站到了列車門口,在車快要啟動的時候谷崎直美才拉著一個眼鏡妹子姍姍來遲。
我伸手將兩人拉上車來,鬆了口氣:“再看不到你們我都做好下車去接應你們的準備了。”
“抱歉……”谷崎直美喘著氣,擦了擦汗,“我們是暫時安全了麼……”
“既然我在,那就是安全了。”我朝她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兩顆糖,遞給兩人,“牛奶糖,補充鈣質可以安定情緒哦。”
“謝謝……”谷崎直美接過糖,給我介紹另一位戴眼鏡的慄發少女,“這位是春野綺羅子,是我們偵探社的事務員。”
“你好……啊!”春野綺羅子說了一半,叫出聲,有些慌亂地轉身,“抱歉,不該忽然停下來的……”
我看過去,站在春野綺羅子身後的,是剛剛坐在我對面的那個少女。
我和對方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後,我將手伸進口袋,重新掏出一顆糖遞給對方:“要麼?”
少女盯著我半晌,突然間抬手開啟我的手。
我換手接住被打飛的糖,有些不悅地看過去:“這樣子是不禮貌的行為哦。”
對方眨了眨眼:“生氣了麼?”
“……”你TMD還玩上癮了是吧?我嘴角抽了抽,剝開糖塞進自己嘴裡,“不至於。”
春野綺羅子彎下腰來,笑了笑,溫聲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夢野久作。”少女笑了起來,回答問題,眼神卻是看著我的,“叫我Q就可以了。”
“……啊。”我盯著對方,也跟著笑了,“我是六條千咲……叫我千咲姐姐就可以了。”
代號麼……?不是組合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吧?
***
列車到站後,我先讓兩位普通少女下車,餘光瞄到Q還跟著我們,下意識地將其隔開。
“春野小姐!直美小姐……哎?六條小姐也在麼?”
“喲,白虎少年。”我抬手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