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說你昨晚夢見了你母親是真的嗎?”林如海輕聲細語的問道。
“是的,爹爹,我昨晚夢見了孃親。她”林黛玉把對紅袖等人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邊。
“遇廟則拜?九百九十九?”林如海嘴裡唸叨著,在他看來,對妻子託夢這一說是深信不疑的,只是,玉兒身子孱弱,而廟宇一般又修建在深山裡,玉兒怎麼能受得了那種苦呢?“我的乖玉兒,你母親的話自是要遵從的。只是你身子孱弱,再加上,京中你外祖母得知你母親去世,擔憂你內庭無長輩教養,欲接你入京。這?”林如海有些猶豫了。
林黛玉見狀,趕緊從林如海的膝上滑下,笑話,明知道賈府是個火坑,自己怎麼可能還義無反顧的往裡跳!“爹爹,本朝以孝治天下,孃親既然託夢與我,她說的話我自當遵從。況且,若單隻為玉兒一人,玉兒去與不去也沒什麼打緊,可是此事也事關爹爹的身體健康。爹爹,孃親已經不在了,玉兒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您的身體健康,是玉兒最關心的。況且,外祖母雖然是玉兒的親人,可其他人呢?是否與外祖母一樣喜愛玉兒?爹爹,玉兒不願意寄人籬下。縱使要為母親在外祖母面前盡孝,也要等女兒完成母親的囑託才成啊!”說道最後,林黛玉暗地裡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眼淚噴湧而出。
林如海聽著女兒的話,本就心酸,再聽到玉兒說只有自己一個親人,又擔心其他人是否也喜歡玉兒時,這才如遭雷擊,本來自妻子死後漸生的死意煙消雲散,是啊,玉兒只有自己這個親人了,自己如果再死了,那玉兒就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況且,岳母雖然會疼愛玉兒,可榮國府的其他人呢?他記得妻子曾提過,未出閣之前就與這位二嫂有嫌隙,岳母也曾多次來信說要把玉兒許給二舅兄那位銜玉而誕的寶玉,只是林如海夫婦二人因著玉兒還小,並不曾答應。
這次岳母來信說要接玉兒上京,自己也有這個打算,把玉兒和林家的家產全部託付給岳母,可現在看來,自己這個想法真是大錯特錯。且不說玉兒一介弱女子,又身攜林家家產,五人依傍,還不是任人欺凌。就算岳母做主,將玉兒許給了寶玉,有王夫人這個曾與親孃有嫌隙的婆婆,玉兒的日子怎麼可能會好過。
林如海想到這,如醍醐灌頂,大徹大悟,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玉兒,既如此,為父就要好好計劃一番。你外祖母那,得先回了,不過遲早也是要去一遭的,省的落人話柄。至於你母親託夢囑咐的事,待為父找幾個妥帖的人跟著才妥當。玉兒不要擔心。”
林黛玉見林如海如此說,知道他已無死志,又答應了自己外出的事,心裡也是高興的很。
父女兩又膩歪了一會,林如海才到前院去處理事務了。只是說林黛玉身子不好,不許她在去靈堂。
過了一段時間,賈敏的喪事完畢,安葬在林家祖墳。這期間,賈赦、賈政兄弟兩無一人出現,只派了子侄輩一個年紀輕輕的賈璉來了。林如海眉頭緊鎖,再想著這段時間派人收集的關於榮國府的一些資料。想著這榮國府可越來越不像話了!驕奢淫逸,奢靡無度,自家玉兒這麼靈巧的一個人,可不能被那等濁物汙了去。於是,在賈璉再一次提出要帶林妹妹入京的時候,林如海再次拒絕了!
等到賈璉帶著林如海送給老太君七八箱子禮物回京之後,林如海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來到了林黛玉的小院。
“玉兒,你說的事,為父已經安排好了。你身邊的詩情、畫意已經十二了,我們林家規矩,丫鬟們一律十六歲出嫁,所以還能繼續伺候你幾年。紅袖、綠腰、白茶是你母親給你的人,不過紅袖、綠腰已經十五了,這次就不跟著你出去了。等他們嫁人後,為父還把他們撥給你使喚,就當時嬤嬤們吧,白茶才十三,就跟著你出去吧。正好趁這頓時間,讓紅袖、綠腰給你調教幾個,省的到時候青黃不接的。另外,小丫鬟們就不帶了,我讓林偉一家、林旺一家,林山一家跟著你去。林偉、林旺、林山都是身上有些功夫的,他們家人就在外面伺候著。”林如海摸摸黛玉的頭髮,“玉兒啊,為父只希望你一切以身子為上,不可操之過急。知道嗎?有什麼需要的就讓林偉叔給爹爹飛鴿傳書好嗎?”
林黛玉看著林如海眼裡的疼愛,笑著撲進了林如海的懷裡。
她之所以會選擇這個九百九十九座廟,一是因為想借此避開賈母來接人,二是廟宇多在深山裡,空氣清新,也可以四處遊覽觀賞,三也是鍛鍊自己的身子,要知道爬山什麼的,可是最鍛鍊人的。林黛玉也知道,林如海肯定不會只派這些人跟著自己,這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肯定還有人。不過,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