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用在渤海灣,駛向對岸也足矣了。
隨著航海業發展起來,造船技術也在提高,高瓊用樓船去平州,那一戰中高瓊幾乎隱形了,吃一塹長一智,後來陸續做了改進,包括船隻。
還不能完全指望海軍,不過適當的時候說不定也能起到奇兵作用。
一共八十艘海船。
每艘船一百兵士,以及少量武器輜重。
左右各配置二十面大櫓,一櫓兩人操作,輪流搖櫓。
今天是一個好天氣,萬里無雲,海上只有輕微的西北風,對船速影響不大。
八十艘戰船一起放下風帆,敲響戰鼓,齊齊發出登州港。
經過幾十年的與高麗交易航海,宋軍幾乎將渤海灣內所有航道,礁石,淺灘一起掌握清楚了。
一天無話,天色黑了下去,大家來到一個無人島陸續將戰船泊好,停下休息。第二天黎明時分。再度出發。
目標,鴨綠江口!
海面上景色單調枯澀,除了藍藍的海水什麼也看不到。只有偶爾一兩隻海鳥飛過。略略給這個死寂的海面帶來那麼一兩點生機。
孫全照卻坐在船艘裡想著心思。
他在想自己在京城看到的那份計劃書。
計劃書上的內容將他嚇著了。
不過有兩句話讓他記憶猶新,與遼國戰爭重要的兩條,一是比拼財力。宋朝財政良好,然而用兵成本極其高昂,岐溝關之敗若非國家有著良好的財政,那就可能會出大事。
不僅是宋朝的募兵制度,即便是漢朝的役兵制度同樣如此。故漢武大帝儘管於大漠上長驅直入,擄得大量牛馬羊,可最後因過份用兵。差一點讓國家經濟崩潰,民不聊生。
二是比拼人力消耗,看似宋朝人口遠比遼國多,但遼國人人皆兵。若是動用兵士。數量未必比宋朝的少。而且論戰鬥力,個體戰鬥力遼兵肯定在宋軍之上,若非宋軍軍紀森嚴,非是遼兵對手。再加上蕭燕燕與韓德讓的能力,若是一場場戰役打,想象白馬山之戰,滿城之戰,唐河之戰與徐河之戰那樣的場場大捷。是不可能的。那麼比拼到最後,還是宋朝虧面據多。
所以宋朝要轉稱方向。
用己之長。克己之短,不一定非要在戰場上決一勝負,破壞也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是一次充滿想像力的行動,似乎眼下是按照宋軍要求那樣在往前發展。
接下來就要看自己的。
……
“涅魯將軍,對岸那小崽子越來越不象話。”
“他們尾巴長不了啦,我聽說太后準備征討混同江,然後就來對付那群高麗人。沒有想到南方那群小崽子們又動手了。”
“還不是找死的。”
“噓,”耶律涅魯放下手中的酒碗,用手指放在嘴巴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然後悄聲說道:“兄弟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于越在南方吃了幾次敗仗,聽說被南人打慘啦。”
“于越也敗了。”
“不但于越敗了,斜軫大王似乎在山後也未討好。”
“是真是假?”
“不假,我有一個好友,就是在朔州戰死了,可憐他的兩個孩子才幾歲大,以後該怎麼啦。”
“不是說南人不堪一擊嗎?”
“誰說的,南人有怕死的,還有更多不怕死的。還是我們在這裡好啊,雖然對岸那些人有點小動作,然而膽小如鼠,不足慮也。”
高麗人也未必有那麼膽小如鼠,不過高麗人也不敢進犯有兩千多遼兵駐紮的來遠城。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遼國一次又一次將宋朝胖揍,作為普通的兵士,也會感到驕傲。但反過來了,大家同樣不會高興。
耶律涅魯忽然唱起一首家鄉的歌謠。
歌聲蒼涼。
外面北風嗚咽,天真的冷了下去,鴨綠江上開始結起薄薄的融冰。風聲帶著悽慘的歌聲,漸漸傳向遠方。
忽然外面傳出幾聲淒厲的慘叫聲。
“難道是高麗人來了。”幾人抽起佩刀,走了出去。
就在此時,一隊又一隊宋朝兵士藉助撓鉤,以及夜色的掩護,登上了來遠城牆。遼兵起初不備,不過不久就發現了他們。
相比於南方的慘烈,東面這段地界承平許久,遼國從鴨綠江到白頭山幾十個營寨僅駐紮了一萬兵士,有時候可能還不到一萬人,就是這點兵力,還多以漢兵與渤海人為主,又多以步兵為主,戰鬥力比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