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甚是敬服大使;他為大將軍;葉暢必不敢輕之。大使可令畢思琛亦留於龜茲;令其與葉暢想抗;有畢思琛在;程千里也不敢與葉暢勾聯過甚……”
封常清低聲說著;高仙芝點了點頭;但那鄭德詮眼睛轉了轉;覺得自己若什麼都不說;實在是顯得自己不如封常清;故此亦開口道:“兄長;畢思琛曾奪兄長田莊;如今雖是揭過;可是誰知道他心中是否還記此事。我願留下;為兄長盯住畢思琛”
“不可”封常清聽得此語;一驚開口道:“葉暢其人也是治兵慣了的;鄭郎將留下;恐有憂患。”
“無妨;他方才在我面前;只能忍氣吞聲退下;除了暗中使些手段;他還能何為?”高仙芝卻有些驕狂:“不過是在邊地撿了些便宜;遼東、雲南並無英雄;致使豎子成名罷了。德詮;你去與畢思琛說;讓他留下;常清;畢思琛之部;由你督領。”
封常清原本還想反對的;但聽得讓他督領畢思琛之部;心中一動;他不遠萬里來投奔高仙芝;又屢屢自薦;頂著眾人的鄙視才爬到如今位置上;不就是為了有獨當一面的機會麼?
想到這裡;他便沒有再反對;而是拉過鄭德詮:“鄭郎將;你要當心;最好隔絕葉暢與軍中士卒;令其不能知曉軍中之事。若能如此;葉暢再狡計百出;也奈何不了你”
“放心;我知曉”鄭德詮嘿嘿笑了兩聲。
葉暢在高仙芝那裡受了一肚子氣;還是提醒他要注意胡人反叛;但他心中明白;高仙芝必然是聽不進去的。他也別無良計;只能暫且做罷;另外再做打算。他萬里奔波而來;早就疲憊不堪;也不等大軍盡走;徑直去尋了一處營房住了進去。
這一睡覺得極是香甜;當真是鼾聲如雷。直到次日正午;腹中飢餓;才讓他醒了過來。出來看時;善直與王羊兒都已經醒了;一臉氣鼓鼓的模樣;見到他;兩人對望一眼。
“你先說。”王羊兒道。
“你說”
“你是中丞兄長;當是你說”
“你是親衛;你說才對”
這二人自初見面時較過力氣之後;關係就一直這般;鬥來鬥去;不是較力就是較氣。葉暢也懶得於涉他們;見這模樣;起身伸了個懶腰:“睡得好覺……肚子餓了;沒有吃的麼?”
“正要與你說呢;這賊胡竟然不給咱們備吃的;說是什麼軍中伙食;皆有定數;我們都非軍中之人;借我們在軍營中休息;已經是給面子了;否則……
“不要說了。”葉暢一揚眉;知道必然是沒有什麼好話的;他心裡卻是冷笑;高仙芝這個人貪婪驕橫;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到來;他心中不快;給自己臉色看;然後下邊的親信就敢蹬鼻子上臉
不過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羊兒;有件事情要交與你。”
“何事?”
“你久隨王公;與軍士為伍;去打聽一下;軍中糧餉情形;是不是按時發放。”葉暢眯著眼睛道:“軍中是否有欺凌壓迫之事;是否有冤屈……”
“莫說那麼多;我記不住。”王羊兒捂著肚子:“我要吃飯;不填飽肚子;我做不成事。”
葉暢哈哈一笑:“那好;咱們便去尋飯吃”
他們出了軍營;徑直去龜茲城中尋酒樓客棧。這龜茲乃是絲路之上的一處要衝;自然有的是客棧酒樓。不一會兒;便尋得一家;羊**、燒羊腿;這些西域的物產;少不得端上來;眾人大塊朵頤;倒是吃得歡喜。
“十一郎;在長安的時候;你急匆匆而來;如今怎麼反倒閒了起來?”善直邊吃邊問道。
“那時我急匆匆來;是希望還有挽回的餘地;但我雖拼了老命;別人卻不領情;多說無益;徒惹人怒;倒不如沉下心來;好生做好善後之事。”葉暢眯著眼;怒火在他眼中一閃而過:“能救多少人便救多少人;能挽回多少損失就挽回多少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向來積極奮進;這種將事情成敗推之於天的事情;還真的非常少見。善直覺得有些訝然;盯了他許久;又問道:“你擔心大敗?”
“我擔心有何用;我上書朝廷不知多少回;邊事以經營為主;攻伐為輔;可是朝廷上下;有幾人將士卒性命放在心上?安祿山折幾萬人;哥舒翰折幾萬人;如今高仙芝又欲折幾萬人……都是我大唐精銳;他們盡皆折損了;萬一華夏有事;誰人還能來護衛扶持?”葉暢發了幾句牢騷;旋即搖頭:“且不說這個;吃飽了沒有;吃飽了我們來逛逛龜茲”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372章 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