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海苦笑了一下;這就是他被推舉為大哥的原因了。
他們在葉暢手下效力;卻打著自己的算盤;他們吳氏兄弟並非真正姓吳;更不是真正的同族兄弟;他們原是東南海盜吳令光的下屬;吳令光攻台州、明州;猖狂一時;不久就敗亡。他們作為餘黨;在東南一帶被追緝甚急;這種情形下;他們沒有象其餘同夥一般南逃去依附崖州的馮氏;而是反其道而行;北上流落於登萊。恰好葉暢招募水工;他們乘機依之。此前葉暢手中缺乏善於航海的人才;唯有蘇粗腿一人算是合格的外海船長;得了他們之助;才算是安穩過渤海口來到遼東。
而這個過程中;吳大海兄弟一來暗中招集舊夥伴;二來發展新成員;在葉暢的水工中;形成了一股較大的勢力。這些人原本都是跟著吳大海兄弟的;對他們兄弟言聽計從;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真正打算;但吳大海兄弟有把握當與葉暢反目時可以將他們拉走。
可現在;卻有些麻煩了。
吳大海很清楚;麻煩源自何處;便是葉暢親領五百人飛奪卑沙城之役。那一戰結束;不僅威懾了整個積利州;使得各處高句麗、扶余和漢人頭目紛紛前來投靠;便是那些海上壯士;也都為之歸心。
再好航海家;終歸是要在陸地停靠的;再能折騰的水工;也是希望有個安穩的家的。在旅順;葉暢待這些水工甚為優容;他們的薪俸甚至不遜於內地郡縣的小吏;享受的是旅順軍中的軍官待遇。看到葉暢甚至想法子為護軍尋找媳婦;他們哪有不怦然心動的;此前是因為怕旅順不安穩;現在連積利州都拿到了手中;安全問題已經解決;不少人便已經流露出要在旅順安家的念頭了。
“這些蠢貨;那葉小狗些許好處;便將他們收買了;胸無大志;也不想想在這經從當牛馬;哪裡比得上自己去海外稱王稱霸來得爽利?”吳大蛟惱怒地道。
“少說這些沒用的話;總之在大夥完全投向葉暢之前;必須舉事。”
旁邊的吳大江卻露出憂色:“大哥;非是我怕死;那葉暢用兵如神;若當真舉事;我們豈是他的對手?”
“以有備制不備;加上我們又不是在陸上與其爭雄;而是海上”
吳大海指了指他們登陸碼頭不遠的地方;那裡正熱火朝天地在於活;這些時日天氣暖和起來;原本因為地面凍結而停下的土木工程也開工了;在這個位置;原本造的於船塢要進行擴建。
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裡的於船塢乃是旅順最核心的地方之一;便是吳大海等人;也只是在新船下水時才有機會進去看過兩次。
海面上的這些漁船;有三分之一都是這幾個月所造;船不大;用料也不講究;但其靈便與安全性;都遠勝過此前的漁船。自從去年十月於船塢建成;到現在二初;短短三個月時間裡;七八條漁船被造了出來;而他們這些水工在海面冰封之時;也就駕著漁船在未結冰的旅順灣內捕魚。
“有這些;我們能稱雄整個大海。”吳大海低聲道:“到時我們去夷州;先在那邊建起基業;然後便可去崖州;將那邊馮家的勢力掃空;咱們控制著波斯海商的航道;便是不能如葉暢那般有本事賺錢;也可以有充足的錢財來發展自己。葉暢要受朝廷掣肘;咱們不會;到時咱們帶著千軍萬馬再回來時……呵呵;念在葉暢也算對咱們有些照顧的份上;咱們好生待他家人就是”
這番話說得吳大江、吳大蛟等人心潮澎湃;而邊上的卞平卻是神情微微一動。
“卞平;你跟我們在一起久了;當知道我不是個虧待自己兄弟的。”吳大海笑著對他道:“你也知道;我和大蛟他們並不是親兄弟;而是義兄弟;此事成了;你們也是我們的義弟了”
“正是正是;咱們大哥在海外稱王;我們個個都少不得一個侯爺”與卞平關係尚好的吳大河道。
“我早就瞧出;大海大哥不是一般人物;身上可是有王者之氣的”卞平當即滿心歡喜:“大哥說吧;你怎麼吩咐;我便怎麼去做”
“也很簡單;這些時日;咱們在海上;最重要的就是補給;故此咱們舉事有兩個是關鍵;一是人;不僅跟著咱們於的人;還有船塢裡的那些人;二個是糧;咱們得準備好足夠的糧;少說得在海上能撐十天半月的。人的問題;我們來辦;糧的問題;交給你了。這些時日;你先將糧庫的情形摸清楚了;舉事之時;我分派人手與你;你就去奪糧。”
旅順的糧庫有好幾處;都囤了不少糧食;雖是也看守甚嚴;但比起船塢那邊就差遠了。卞平聽得這個安排;略一猶豫;然後點頭道:“是;若卞某做不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