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賞識提拔都來不及;遑論怪罪”
李騰空粉頰頓時流丹飛彩;整個人都羞得急了起來;她嗔了一聲;轉頭就跑了。
見到女兒流露出小兒女神態;李林甫臉上笑容更甚;但在李騰空跑出去之後;他神情頓時收斂。
葉暢果然是個不省心的;出了長安城;遺毒卻還在
“若不是女兒說起此事;自己還不知道……如今雖只是在長安城大家閨閣中傳播;可若是忽視了這些閨閣女子的力量;那就大錯特錯;沒準還真給鬧出大麻煩來”
要為東北的契丹、奚人可汗選公主和親之事;過年之前就已經討論了;提出此議的;乃是新近任兩鎮節度的安祿山。想到安祿山;李林甫便冷哼了一聲;這個雜胡;倒是心面不一;外表憨厚;實際上滿心奸詐
上回安祿山回長安;對李林甫就甚為不客氣;李林甫表面上不與之計較;實際上卻暗藏在心。只不過;他眼前主要的對手乃是提拔了安祿山的李適之等;故此暫不與這小蝦米計較罷了。
在葉暢眼中龐然大物的安祿山;在李林甫眼中;就只是一個小蝦米。
“既是要和親;安祿山本人須得回長安一趟才行。如今在長安閨閣中傳播葉暢邊策的;也不知是誰;必須儘快找出來;不能……”
李林甫想要找出那位傳播葉暢邊策的人物;但此事非一蹴而就;都是權貴家的閨秀;總不好派吉溫霍仙奇這般人物去審訓丨還沒有等他弄明白背後究竟是誰;緊接著便有一事炸了鍋。
選信成公主之女、衛國公主之女和親的訊息;已然傳開;雖然明旨尚未下;卻仍然傳遍了長安城中訊息靈通人家。
信成公主、衛國公主;雖然不得天子歡喜;但畢竟還是公主
“什麼;兩位公主跪於宮門之外;請求陛下改變主意?還說應自宗室為大臣者家中選女為主;不該選她們女兒?”
“該死”這個訊息;讓李林甫震怒;也讓李隆基震怒。
不過長安城中的風波;暫時葉暢還一無所知;他如今仍然在自己的那艘船上;這著深居簡出的生活。陳娘子的刺殺;讓他更為謹慎;就連早上出來跑步都免了;他自嘲說自己近乎坐牢。
到四月初三這一日;元公路滿臉喜色;終於身著官袍上了葉暢的船。
“十一郎……”
“看元公這模樣;看來事情已經成了?”
“如十一郎所言;欽使已至;選某為登州司馬——十一郎;可願隨我一起去北海?”
葉暢心中微微一動:“北海那邊有訊息了?”
“有訊息了;朝廷遣刑部員外郎祁順之、監察御史羅希秉至北海;如今正在我縣;此乃欽使所言;必為不虛”
葉暢略一猶豫;他與李邕往日無怨舊日無仇;甚至因為賀知章、韓朝宗等人的關係;雙方還有一點淵緣;再加上都與李白、杜甫交好;若不是李邕惹到他頭上來;他也不會行此事。
“此明去打落水狗;不免有些……沒有意思吧?”
“十一郎;此非我所邀也;乃羅希秉所言;以我之見;羅希秉怕是想在十一郎面前落個人情。我觀此人;性情剛愎;不領其情;必將為仇;十一郎還是去看看吧。”
葉暢心中雖是不願意;但他也知道;這個羅希秉與吉溫、霍仙奇都是一類羅織罪名的高手;這等人物;輕易不好得罪。
而且;羅希秉背後是李林甫;顯然;吉溫肯定會將他的事情稟報與李林甫的;羅希秉所說的;沒準就是李林甫的授意。
“那好吧……”
李邕這些日子茶飯不思;再無往常的風流瀟灑。陳娘子一去不回;至今沒有任何訊息傳來;讓李邕意識到;刺殺之舉恐怕也失敗了。他最擔憂的是;陳娘子落入葉暢手中;被葉暢當作罪證送往長安;若真如此;那麼他的下場就會非常難看。
因此;這些日子他沒有放鬆對葉暢的監視;不過發覺葉暢並不怎麼下船;也不曾派人離開;這讓他安心了些。
然而今日;葉暢動了。
“你是說;元公路著官袍去船上見了葉暢;然後兩人便都離了船;開始向著北海而來?”
“回稟太守;正是如此”
“元公路好大的膽子”李邕先是狂怒;元公路暗中與葉暢來來往往;他並不是不知道;但今日這樣光明正大去拜訪;分明是不將他這個太守的禁令放在眼中了。
旋即他大驚:元公路為何敢不將他放在眼中?
“不過葉暢既然來了北海;就不能讓他走了……來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