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為笑:“奴這不是喜極而泣麼?”
她雖然自稱喜極而泣;可眉宇間的愁緒卻是如何也擺不掉的。葉暢見狀;於脆不說話;伸手便將她橫抱起來。
周圍親衛、使女和家僕都在;李騰空頓時羞得用手捂著臉:“郎君”
“準備熱水;一身都是泥;我要先洗澡。”葉暢對使女吩咐;然後回頭看了看善直與王羊兒:“你們就自己休息;三哥照顧好羊兒”
眾人都是笑;善直咧開嘴:“放心吧。”
抱著李騰空徑直到了自己的房間;這間屋子裡有一種淡淡的香味;葉暢深深吸了一口;只覺得心裡的鬱悶隨之無存。他將李騰空放在了榻上;李騰空用力捶了他幾下;卻根本拒絕不了他的力氣。
葉暢家中向來奢侈;故此隨時有熱水備著;葉暢才放下李騰空;那邊使女們便抿嘴笑著將大木桶搬了進來;放在了臥室外間;緊接著一盆盆熱水倒了進去;水倒好之後;毛巾、鞋子、於淨衣裳也準備好了。
“給夫人也準備衣裳。”葉暢毫不羞澀地吩咐道。
他一邊說;一邊又將李騰空抱起。
“郎君”見葉暢這般猴急;李騰空又是歡喜;又是害羞。
“這一個多月來;辛苦娘子了。”事畢;葉暢輕輕撫著她的頭髮道。
“郎君千里奔波;才是辛苦;奴只是有些不捨父親;他此去遼東;畢竟年事已高;身體又不適……奴實在擔憂。”
“丈人身體究竟如何;為何好端端的要致仕?”
“此前風疾發作;已是半身不遂;不能上朝;亦無法入宮;不得不退。”
葉暢聽到李林甫中風不得不退;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道:“能退亦未必不是福。”
李林甫若不是中風半身不遂;絕對不會放棄權力;現在人雖然行動不便;可是至少腦子還好使;還有足夠的精力與時間安排後事;最重要的是;比起另一世的歷史;他多了一個女婿葉暢。即使是想著將李林甫連根拔掉的李隆基、楊釗;也不得不考慮葉暢的想法;行事頗有顧忌。
“如今丈人精神可好一些?”
“不好;人不能動了;少不得發脾氣;我在時要好些。郎君何時去看看他;這些天;宮中每隔幾日就派人來;明面上是探疾;實際上卻是催他趕緊離開。他一日不離開;那位楊次郎就不好登相位——他可是總怕著父親哪一天突然站起來;又出現在聖人面前;笑著讓他滾蛋”
“無膽鼠輩。”葉暢罵了一句楊釗。
這兩年兩人關係相當僵;葉暢許多經營邊疆的方略;都被楊釗杯葛;雙方關係;即使沒有李林甫在;如今也是勢成水火。楊釗這般做;無非還是怕葉暢立下大功回京任職;威脅到他的地位;畢竟如今天下公認;論會賺錢;沒有一人能比得上葉暢。
“如今時間尚早;我現在就去拜見丈人;許多事情;也需要向他請教。”葉暢又道。
李騰空忙起身為他收拾;只是方才葉暢折騰得太兇;她身酥骨軟;才坐起來便又跌入葉暢懷中。溫玉暖香抱了滿懷;葉暢心念又一轉;哈哈一笑:“不急;丈人那邊再晚些去都沒有關係;另有要事要做。”
“還有什麼事情?”李騰空訝然。
“自然是餵飽我家娘子。”葉暢低笑著將她又壓倒在身下。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364章 數語籌謀顯老奸
濃烈的中藥味;讓葉暢險些打了個噴嚏。
“十一郎;你來了”李岫一臉枯槁;匆匆出來相迎;神情比起以前要熱情許多。
那是自然的;李林甫執意要去旅順養老;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不得不相隨;旅順乃是葉暢的地盤;哪怕他如今已經有一年沒去遼東;聲望與影響在那邊仍然沒有什麼衰減。故此;他們到了旅順;還需要仰仗葉暢。
另外;對於葉暢始終在苦求的“仙藥”;他們也頗有好奇之心。
“何勞大郎來迎……丈人如今還好麼?”葉暢問道。
“唉……你隨我來吧。”李岫知道正事要緊;也沒有廢話;引著葉暢便往裡走。
但出乎葉暢意料;他們並不是順著藥味前進;而是在府中轉來轉去;轉到一處隱秘的院子裡才放緩腳步。
“大人自病後就疑心甚重;往往一日數換居處;便中家中管家;亦不知他所在何處。”對著葉暢;李岫沒有什麼隱瞞;低聲說道。
這便是壞事做多了的結果;李林甫雖然是能臣;但亦是權奸;把持權柄這麼多年;不知坑了多少人物;可謂仇敵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