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神靈護佑;不可言之。”葉暢裝模作樣地道。
他越是如此;李白就越是心急;抓耳撓腮;許久也沒有安靜下來。
又行兩日;軍至曲軛;即大唐同起縣。此地原為白蠻所居;只是皮羅閣滅白蠻;將其貴族頭人盡掠至洱海之西安置;葉暢督軍至此;只見四野凋蔽;密林叢生;心中也覺得有些蒼涼。
就在這時;前方斥侯來報;閣羅鳳起南詔大軍;號稱十萬;已至益寧;其先鋒部;迎至昆川
聽得這個訊息;唐軍諸將並未放在心中;他們還沉浸在神明護佑的“神蹟”之中;因此一個個嚷嚷著要為先鋒與烏蠻決戰。
王天運在其中最為激烈。
“請與末將偏師一支;末將願立下軍令;此戰必勝;不勝願提頭來見”
眾人都很清楚;六詔諸部;每一部才一萬到數萬人;便是加上這幾年擴張兼併的白蠻;南詔總共兵力也未必有十萬;到哪裡湊十萬兵來迎擊故此;南詔最可能的兵力是兩到三萬;而其先鋒兵力;也不過是數千。
人數相當的情形下;大唐軍士不怕這個時代的任何一支軍隊;當然;前提是物資充足、身體健康。鮮于仲通上回南征失利;最大的原因就在於軍中疾疫;大半傷亡;都是死於此。
王天運求得急切;他的心思;葉暢也很明白。此前王天運有些輕視葉暢之處;他怕得罪了葉暢;故此力圖表現;想要邀功。
“王虞侯欲出戰;正合我意;不過……我希望王虞侯這麼做。”葉暢略一沉吟:“此戰只可敗;不可勝”
“什麼?”王天運一聽急了:“許敗不許勝;那我不去了”
“此戰你敗了;記你頭功。”葉暢道。
王天運只覺得一頭霧水;戰敗還能記頭功;哪有這等美事?
他依葉暢所言;率兩千善奔會逃者為先鋒;向昆川進發。此處畢竟是蠻人之境;哪怕屬於白蠻;也有不少與南詔通聲氣者。故此他所率部才順茶馬古道進發;那邊就有蠻人抄小道翻山而去。他離昆川還有二十餘里時;四處張望;只見林深路狹;草長道滑;半邊山半邊谷;心中不由一凜:好一處襲擊之所在
他回望了一下自己的部隊;不由有些沮喪。
如葉暢所言;他所帶者;乃是三萬軍中挑出的最擅跑者。一般擅逃命;便意味著膽小油滑;這些人便個個如此。
更讓王天運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除了派一些不著調的兵士給他之外;還讓他押送了四十餘車輜重。
這車是雞公車;在到處是棧道臺階的路上走起來可有些艱難;再加上士兵身上揹負的簍子、包裹;這不象是一支正式的軍隊;倒象是一群逃荒的。
“都小心了;休要中了埋伏”他喝了一聲。
繆忠良與管高二人;便在這三千人之中;他們縮頭縮腦;喘著氣相互抱怨;都覺得是當初背後說葉暢壞話被知曉了;才落得這個苦差使。
聽得身前的校衛傳來王天運的命令;繆忠良又忍不住開始發牢騷。
他一開口起來就剎不住嘴;這條狹長的崖道走了一半;仍然嘮叨個不停。就在這時;就聽得前方梆子響起;流矢如雨;劈頭蓋腦射了過來。
“啊喲”見此情景;繆忠良扔了身上的包裹;掉頭就走。
管高反應慢些;被他撞在身上;一個趔趄;險些栽到五尺道旁的崖下去。再看其餘軍士;一個個都是丟盔卸甲;紛紛逃散。
不用裝;王天運部便非常狼狽;蠻人熟悉地理;這次相遇乃是突襲;地勢狹窄;便有兵力亦無法展開;猝不及防之下;每個人首先想的到;仍然是退。
王天運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也被打蒙了;幾息之後才回過神來:“跑;快跑東西不要了;快跑”
他帶頭便逃;只見那些雞公車還有兵士揹著的簍筐扔了一地;無數銅錢、布匹、絹綢都被拋了出來。為了避免這些東西擋住逃跑之道;他們將之都拋下了山谷;頓時半面山谷都是這些財物。
山頭之上;楊牟利看到這一幕;哈哈笑了起來。
“大王要我小心謹慎;依我看;這個大唐的娃娃將軍也不過如此;兵無戰意;將無膽略;還敢來徵我?”
他是白蠻;奉命為南詔軍之先鋒;此次得到訊息;便親自帶兵來迎;準備伏擊唐軍前鋒。雙方甫一接戰;唐軍便表現如此不堪;讓他膽氣頓生。
就在這時;後邊一人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軍將;唐軍主力動了”
“哦?”
卻是唐軍主力;在先頭部隊出發後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