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在發覺葉暢回運的俘虜中有迪烈女兒後便出賣了董秦等人的位置;這樣一來;他們沒有完成誘出葉暢主力的使命;董秦等人自然也不會來助他們
而且直到現在;侯希逸與李懷玉也沒有想到;葉暢親自到了張鎬軍中;始終以為對他們窮追不捨的;只是張鎬罷了。
“是”
李懷玉也知道這時容不得他半點猶豫;他必須迅速回柳城;甚至有可能要過榆關回范陽;將安祿山搬請出來。他如離弦箭一般飛奔出去;奔了半里有餘;猛然間想起;且不說安祿山會不會見他這個沒有爵位的少年;便是搬動了安祿山;那也是遠水不解近渴
他回過頭去;心知侯希逸方才遣他求援;實際上就是讓他逃生。他雖然在內心深處有些看不起自己這位表兄;可在此時;卻禁不住熱淚盈目。
“兄長;你放心;若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然替你復仇;不惜一切”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打發走了李懷玉;侯希逸將剩餘人手聚攏過來;指了指東邊:“咱們再渡遼水”
眾人一愣:“將軍;咱們方才渡河過來;現在又回去?”
“你們見水中汙濁麼;證明葉暢所部追過了河;他們既是窮追不捨;我們反其道行之;跳入他腹心之地;且鬧個天翻地覆再說”侯希逸殺氣騰騰;此前為了不讓葉暢起殺心;故此頗有收手之處;現在發覺葉暢就是要他性命;自然不顧一切了:“聽聞他們新收了建安州城?我們便去建安州城轉轉”
諸騎愣了愣;有人道:“侯將軍欲去;我們自是相從;但是我們如今並無物資補給;人吃馬嚼的;如何應付?”
他們都是精騎;知道人可以應付;馬卻應付不得;一天不喂精飼料;就要掉驃。
“沿途村寨;有的是補給;大夥放手施為就是”侯希逸道。
得他這一句;眾人心中大定;他們與奚人、契丹人交戰慣了的;也都精於劫掠這套伎倆。當下眾人乘著天色尚未全黑;便又再次折返。
不得不說;侯希逸這一手出乎葉暢意料;葉暢親督大軍過遼河截擊;在追趕了十餘里也未曾發覺侯希逸大軍的行蹤之後;這才意識到不對。
“侯希逸躲哪去了?”張鎬皺著眉:“此處平闊;他若是返回柳城;就必經此地;可是我們根本沒有看到大量人馬經過的痕跡”
“夜深了;今日先覓地紮營;明日再說。”心中雖是又驚又怒;葉暢還是定下神來道。
“這廝倒是隻老鼠……”張鎬嘀咕了一聲。
眾人紮營休息;葉暢與張鎬卻沒有睡;兩人商議了一會兒;覺得侯希逸部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化整為零;分散逃走;二是回到遼河之東。越想越覺得後者的可能大;葉暢心中不免有些懊惱:侯希逸能在安史亂後割據稱雄;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若侯希逸真的又回到遼東……張推事以為他會如何行事?”
“他不會再去追我們的俘虜;因為那些人與財物;他到手了也只是負擔;若我是他;便會一路向南;沿途劫掠;威脅建安州城。”
說到這裡;張鎬心中一驚;又道:“建安州城如今已經歸附大唐;若是他誑入城中……那可就真成大麻煩了”
“急也無用;待天明之後再說吧。”葉暢道:“此時便是派人去示警;只怕也會被截住……”
到了次日;他們回到遼河之畔;找到了侯希逸軍已經重返遼河之東的痕跡。確認這一點後;葉暢反倒放下心來;他又督軍過河;這一次不再試圖去預判對方的行蹤;而是尾隨其痕跡追擊。
追了幾里;便發現了侯希逸軍宿營之所;探了探塘灰;塘灰早已冷了;對方可能是天未亮就動身。葉暢督軍又追了兩裡;然後猛然意識到不對:“這是向北……若我是侯希逸;豈會向北”
他們昨夜商議時便判斷侯希逸最有可能是過河後往南;去誑建安州城;而痕跡卻是向北;這痕跡十之**;是侯希逸留下來故佈疑陣的
“迪烈所領的契丹人;給我們打得落花流水;我只道這些邊軍也不過如此;如今看來;迪烈所敗;卻是敗在其驕矜狂妄之上;並非我們真有什麼奇計啊。”張鎬此時情不自禁地感慨道:“一個侯希逸;便是如此難纏;他在安軍都護軍中;還只是一介區區裨將……”
“回頭;越是如此;越不可放過此人。”葉暢眼中也帶上了一絲戾氣。
畢竟被人耍來耍去;誰都不歡喜。這一次向南;他一連追出數十里;沒有看到侯希逸部的蹤影;反倒是追上了南下的契丹婦孺。葉暢心中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