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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咳咳……當初之事,我也覺得奇怪,葉淡,你分明在外已經娶妻生子,為何還要將十一郎收為嗣子?”

“呃……當初二支窮困,我有心幫他一把,故此收十一郎為嗣子……”葉思對這個問題早有所準備,說得面不改色甚是流利。

但誰都知道,這話只能騙鬼。

看著二支窮困可憐,能幫的方法多得是,為何要收二支的一子為嗣子?因此方氏噗笑了一聲,葉暢自己也微微搖頭。

葉淡最頭疼者,便是處理這樣的紛爭,他定了定神:“此事幹繫著十一郎自己,十一郎又是一個有主見的,莫如聽聽十一郎自家如何說?”

“十一郎才十七歲,尚未及冠,性子不定,易輕信於人,被人教唆兩句,或者便做出糊塗之事……”那邊陸氏不滿地道:“如今我家阿郎既在,阿郎為父,十一郎為子,子承父命,乃是孝道,子違父命,乃是悖逆——十一郎如何做,理當聽我家阿郎的。”

“卻不可以普通少年視十一郎,還是聽聽十一郎如何說吧。”葉淡又道。

葉暢剛欲開口,那邊葉思卻搶了先:“族長,此事乃我三房三支家務,我們細細商量,不管是宗家,還是次支,都先不要介入為好。”

“十一郎乃葉郎一母同胞之弟,卻不只是三支之事。”方氏不同意:“族長說的是,十一郎遇事有主見,先聽聽他自己如何說。”

“休要再爭了,讓十一郎說。”葉淡見葉思與陸氏還待分辯,終於拿出了族長的權威。

葉暢嘆了口氣:“我原是不想說的,此次長安,我頗結識了一些貴人,前不久,太子賓客賀公諱知章者,遣我友焦遂給我送了封信來。”

“太子賓客?”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具體的官位,但肯定是了不起的,葉淡頓時眼前一亮,便是葉思,他在外見過世面,知道這官位雖無實權,卻一定是德隆勳重的名臣,才能擔任這一官職。

“除了賀公,還有京兆尹韓公諱朝宗的,亦給我寫信。這二位都是我在長安結識,蒙他們不棄,以我為忘年之友。”葉暢面不改色地扯著謊,焦遂來送信的事情,葉淡可是知道的,只不過葉淡只曉得他來自長安,卻不知卻是這樣的貴人遣來。

葉淡心頭火熱,他們葉氏這些年被劉家欺在頭上,就是因為劉家出了幾個人物,在外交結官吏,而現在葉暢竟然也認得了大人物!

“十一郎快說說,你是如何交結這些貴人的!”葉淡忍不住歪了樓。

旁邊的葉思與鄭氏對望了一眼,兩人神情都有些驚疑:若是葉暢真結識了那些大人物,那麼事情就不太妙了。

想到這,葉思責備道:“少年人好為大言,但是切不可撒謊誑人,當著族長的面,你休要胡說八道。”

“十一郎結交縣尉少府之事,咱們吳澤陂人盡皆知,既能結識少府,又為何不能結識其餘貴人?”旁邊的方氏道。

這些話,葉暢自己都不好說,因為他一說,就是忤逆,葉思沒準就可以乘機發作。雖然葉暢並不怕他發作,可傳出去,畢竟不是個好名聲,若葉思以此為藉口告到官府去,打點起來更是麻煩。

因此,見方氏說得葉思啞口無言,葉暢心中有些快意。他咳了一聲,當下開始說起自己前往長安之事,擇其相關者說與眾人聽。聽得他向賀知章獻茶,向韓朝宗獻計,甚得二人賞識,葉淡忍不住連連頓足:“既是有貴人看重,你還回來做什麼,應當留在長安,以等時機才對!”

“十一郎與葉郎兄弟情深,若不將葉郎靈柩送回,他心中不安,便是留在長安,也做不成事。”方氏卻搖頭:“況且朝廷當中風波譎詭,十一郎性情中人,怕難久居,不如事了歸來。”

“婦人之見!”葉淡哼道。

見他二人歪樓要歪到老遠去,葉暢又咳了一聲,方氏聽了之後,明眸微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啊,樹老根多人老話多,我忘了正題……十一郎,你結識這些貴人,與今日之事何干?”

“賀公與韓公信中,都說人不可數典忘祖,勸我歸宗。”葉暢道:“二人都說,我自有父母,何必認他人為父……”

他沒有明說自己的意思,但話到這裡,已經點題。

那邊陸氏頓時炸起,幾乎怒髮衝冠:“此乃我們家務,他二人便是權貴,又能奈何?便是天子宰相,亦管不得家務,十一郎,你為我這一支嗣子,哪裡數典忘祖了,你生父與嗣父,雖非同胞,卻屬一房,同一祖父。三支與你,雖無生恩,卻有養恩,莫非你要做那忘恩負義不孝之人?我倒要瞧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