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神訣，流螢笑很不簡單啊。”鄭潛心有餘悸的說道。

“少主，現在流螢笑正忙著和甲祖打架，沒有聽到你說的話。既然你前面已經稱呼了她為先祖母，那麼以後這個稱呼萬萬不能再改了。流螢笑對於稱呼很有些注重，她不高興的話和不高興的事，你最好不要做。你也看到了她的手段了。當初，先主和流螢笑雖然有過那麼一段情，但是這個女人的佔有慾實在過於強烈，而且做事不分輕重，先主差點毀在了她的手裡。這是先主和她分開的真正原因。”

霸神訣可能是念及到霸神鄭嘯天的種種，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卻有些黯然神傷的感覺。

鄭潛也有所感。霸神鄭嘯天，他從重生到霸天大陸時起，就一直處於這五個字的籠罩之中，他也曾想過一些辦法想脫離掉這五個字，但是最終都已失敗告終。

這五個字的份量實在過於沉得，也實在過於強大，強大到讓鄭潛幾乎覺得他此生幾乎不可能會脫離得了這五個字。

神罰之地之行，霸神對他施加的影響忽然一下子就變弱了，也似乎一下子就從他的生命裡消失，他才得已真正的有了一種重新為人的感覺。

做一個獨立的人，一直都是鄭潛心底深處的強烈的願望。

而讓他感到無力的是，前面的霸神鄭嘯天施加於他身上的這些影響，以及留給他的這些遺產，現在到了要收取利息的時候了。

流螢笑正是霸神鄭嘯天以前揹負的一個債務。這個債務，現在卻要讓鄭潛來還。

從這個意義上說，霸神鄭嘯天也實在是夠現實的。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遺產塞給你；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債務塞給你；而且都是以一種不接受不行的方式，更塞給了鄭潛。

“霸神訣，我這個先祖……”

“先主做一切的事情都是為了鄭家好。如果沒有先主，鄭家可能早就已經在霸天大陸上除名甚至斷根了。”霸神訣道。

“我看不一定。先祖考慮的是讓鄭家如何的更加強大，卻沒有想到讓鄭家就此過上平靜的生活。先祖是想追求一種極致，一種完美！他是追求了，可是苦了這些他身後的子孫！我就是一個最大的受害者。”

“住口！”霸天神陣忽然怒道。

鄭潛是第一次被霸神的舊屬如此不敬的喝斥，鄭潛的臉色陰沉了起來。

“霸天神陣，你幹什麼？他怎麼說也是少主！不是你能喝斥的！”霸神訣趕緊打著圓場。

“少主又如何？連自己的祖先都不尊敬，這樣的少主，要來何用？”霸天神陣毫不相讓。

“霸天神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資格作你的少主羅？”鄭潛冷笑了一聲。

“不孝為大。不管自己的祖先犯過什麼錯誤，那都是你的祖先！別人說你的祖先，你都應該奮起而抗爭！現在你倒好，別人沒有說，你自己倒先批評起你的祖先！你有何面目面對先主，有何面目面對鄭家列祖列宗？”霸天神陣興許是實在過於激動的原因，平時不說話的他，一口氣竟然連說了這麼一串的話。

鄭潛沉默了下去，沒有吭聲。

霸神訣也有些驚異於霸天神陣的激烈。它雖然和霸天神陣的相處的時間不短，但是霸天神陣如此激烈的情形，他也見的不多。

鄭潛陰著有沉默了一會，壓了壓火氣，才儘可能的放緩著語氣，“霸天神陣，就算是我批評先祖不對。但是你身為我的下屬，你用這樣的語氣跟你的主人說話，難道就對了？”

“我只是說出了要說的，聽不聽在於少主。如果少主覺得因為我說的話冒犯了你，我就在這裡，任由少主處置，我絕無半點怨言。”

“任我處置？”

“對，生死不論。任憑處置！”

“霸天神陣，你這是幹什麼？”霸神訣急道，“少主那也只是一時戲言，你怎麼就當了真。少主什麼時候不尊敬過先主了？如果少主不尊敬先主，我們到神罰之地還有什麼意義？連先主都對少主這麼放心，你為什麼要這麼倔？”

“我有我的原則！”霸天神陣凜然不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鄭潛被霸天神陣這麼一頂撞，其實心裡相當火大。但是也不能說霸天神陣說的就是錯了。他確實對霸神鄭嘯天有著一些不滿。想來就是霸神在世，鄭潛如果遇見，這些話他也會當著霸神的面說出來。

問題就在於霸神已經隕落，自古死者為大，在霸天神陣的心中，霸神鄭嘯天已經永遠定格在不可侵犯的位置，鄭潛的這些怨言，在霸天神陣而言，就是對霸神的大不敬，已經觸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