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他能夠闖入的深度越來越小,而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深。他隱隱感覺到,這群獸妖似乎有著智慧一般,不僅能夠在歷次戰鬥中積累經驗,而且已經意識到了他這個有故意入侵者的存在。
而作為萬獸之主的獸神,想來也是早發現他這個別有目的的人了吧?
他眼睛一亮。既然硬闖不成功,倒也不妨和那獸神商量一下。
打定主意之後,他卻是再不耽擱時間,徑直轉身重新向鎮魔古洞飛去。鎮魔古洞外,一隻兇靈揮舞著巨劍,他的氣力極大,每一次揮舞間都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塵土飛揚。而另一個裝束和鬼先生極為相似的黑衣人則弓著身子,在塵土間擺弄著什麼。鬼先生似乎沒有看到兩人的存在,直直的從他們身邊掠過,向洞口飛去。
最初接近鎮魔古洞時,他確實對這兩人頗為忌憚。不提那隻道行強橫的兇靈,單是那修習功法與自己所修習南疆巫術十分接近的巫妖,便讓他存了十足的提防之心。只是這二人似乎只對侍弄花草感興趣,對周邊之事渾不在意,便是旁邊天打雷劈都未必能讓他們轉頭看上一眼。就如此時,鬼先生就站在他們不遠處,兩人卻仍舊全神貫注的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似乎渾然不覺多出了一個人一般。
鬼先生站定,高聲道:“獸神大人可在裡面嗎?”他的聲音凝做一條線,有金鐵之利,亦有遊絲之柔,縱使鎮魔古洞內中有龍潭虎穴,也擋不住這縷聲音的突入。
時間過了許久,久得連鬼先生都快以為獸神確實不在洞中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三年來,你闖了我的洞府不下十次,目的就是為了證實我有沒有在裡面?”那聲音十分的乾淨好聽,甚至還隱約有著幾分少女般的清脆感,語氣也甚是平和,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這個聲音聽在耳裡,卻很少有人會有心去欣賞它的悅耳,因為那是獸神的聲音。
鬼先生面上的黑紗抖了抖,即使之前已經打疊起了千般勇氣,他也自問以自己的道行,相隔如此之遠縱使獸神欲要殺自己也有足夠的把握能夠逃出生天。但真正聽到這個聲音之時,他的心神仍是為其中所蘊含的威壓所隱隱震動。只是他慣能隱藏自己的情緒,姿態語氣間聽不出絲毫懼意:“在下乃是魔教鬼王宗中的一個小小供奉,此行卻是有件大事欲與獸神大人相商。只是無奈道行低微,蹉跎了三年時光竟也不能面見獸神大人,只好出此下策,還請獸神大人莫要見怪。”
“鬼王宗的人會有什麼大事要與我這個妖怪商量?真是有趣。”獸神的語氣仍是染著淡淡的笑意,聽不出是真的對鬼先生即將說的事感興趣,還是單純的覺得他的話有趣。
鬼先生道:“實不相瞞,在下此來是奉了宗主鬼王之命,想要借用獸神大人身邊的那隻饕餮。”
話音未落,他便聽到一聲厲嘯從鎮魔古洞深處響起,雖然因為距離過遠而被削弱,但聽在耳中兀自有種尖銳的刺痛之感。那嘯聲很快便低了下去,似是發嘯者的情緒已被安撫下來,隨即響起的是獸神淡淡的笑聲,那笑聲甚是悅耳,卻因為彷彿從他耳邊響起而顯得分外詭異:“借用我身邊的饕餮?真是有趣,既然要‘借’我的饕餮,不知要何時歸還?又要拿什麼做交換?”
他頓了頓,笑聲中似乎又多了幾分桀驁之意:“你們小小的鬼王宗,又有何實力和分量與我說這個‘借’字?”
鬼先生面色不變。獸神的話雖然諷刺之極,但也不足以讓他變色,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獸神是有實力說這種話的。普天之下,能有資格和獸神說“借”的,即使是親手打敗他的道玄真人都顯得有幾分底氣不足,何況是鬼王宗?
只是世事豈會盡如人所料,又有幾個雄才大略之人,會讓自己的真實實力擺在明面上呢?
他這樣想著,黑紗下面容露出陰森而略帶幾分得意的笑,聲音卻是如常的陰森冷靜:“現在的鬼王宗或許還沒有這個實力,但有了饕餮之後就不一定了。”
“哦?”獸神聲音中的笑意多了幾分,似是對鬼先生的話多了幾分興趣,只是卻不是鬼先生所期待的興趣,而是看到一出有趣的把戲時的興趣。
鬼先生道:“鬼王宗鎮派之寶伏龍鼎傳自上古,上刻的銘文記載了一幅威力絕倫的上古奇陣,名為四靈血陣。所謂四靈,指的是東海夔牛,西方黃鳥,蠻荒燭龍,再有便是這南疆的饕餮了。此陣威力可毀天滅地,絕不下於青雲山上的那誅仙劍陣,甚至有所勝之。我宗宗主鬼王雄才大略,已經將夔牛、黃鳥、燭龍三大異獸盡數收服,現在便只剩下了饕餮。”
“獸神大人固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