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紀吳氏點點頭:“孫家和我們交情久,可不要傷了彼此的臉面。”
紀堯笑道:“我做事,您儘可放心。”
幾人正說著話,鄒氏就抱著長鎖過來了。這孩子也怪得很,平時誰抱著都可以,一點都不怕生。但等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認人了,必須要顧錦朝抱著才肯睡。
長鎖的小臉哭得通紅,看到顧錦朝就直往她懷裡撲。
“他是要睡覺了……”顧錦朝拍著長鎖的背,無奈地道,“我先把他哄睡著了,不然他要一直哭。”
顧錦朝抱著長鎖去暖房裡,把他哄睡著後才出來。
紀堯給紀吳氏請了安就要回去了。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又起寒風了。他站起身披了斗篷。又拿了旁側的披風遞給顧錦朝:“表妹也要回廂房吧?不如我送你過去。”
紀吳氏打了個哈欠:“正好我也乏了……明日你表妹就要走了,今晚早些休息也好。”
顧錦朝還帶著丫頭婆子,哪裡需要紀堯送她去廂房。但是她又不好拒絕。反正就是一段路的事……她跟在紀堯身後出了西次間。紀堯先朝西廂房走去。
等走到了盡頭,他先站定了。也沒有回頭。背對著她淡淡地問:“你明日就要走,這麼急嗎?”
顧錦朝點頭道:“我如今跟著學管事,也不好拖延太久……”
他很久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嘆了口氣:“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我帶著車伕和護衛過來的,這倒是不用了。”顧錦朝輕聲道,“當然還是要謝過你的好意。”
她實在是太客氣了。
紀堯回過頭淡淡地看著她,輕聲道:“那便不用了吧。”
顧錦朝頷首,正想帶著丫頭婆子進西廂房。他在背後繼續說:“……原來是我違背承諾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本來這些話我應該早些和你說的。卻又覺得沒有必要。”他自嘲地笑道,“畢竟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顧錦朝什麼也沒說,沉默了好久:“下午我看到煜哥兒了,他倒是挺可愛的。”
紀堯聽後只是無意味地笑笑,然後離開了。
屋簷邊的燈籠在風中微動,燭光落在石階上。顧錦朝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許久,才抱著長鎖跨進房門。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院子裡淅淅瀝瀝的,秋意漸漸濃起來了。
紀吳氏看著這雨有些擔憂:“不然你明日再走吧。這雨下大了可怎麼辦。”
顧錦朝卻想早點回陳家去,握了握紀吳氏的手安慰她:“您且放心,秋天的雨一向是下不大的。”
紀吳氏嘆了口氣。讓婆子給顧錦朝準備了儀程。又讓馬車趕到東跨院來接顧錦朝出去,顧錦朝上了馬車,丫頭婆子也搬了東西上來,車伕揚鞭之後就嘚嘚地出了紀家。
她們走的路是沿著官道的,出了通州寶坻之後就漸漸荒涼起來。
路旁種的一畝畝玉蜀黍長得極好,菜畦裡還有花生,農家卻要隔很遠才看得到。
長鎖喜歡坐馬車,搖搖晃晃的很快就睡著了。顧錦朝抱著孩子挑開車簾看,外頭的雨倒真是越下越大了。天色陰沉昏黃,明明才是下午。卻近似傍晚的光景,連遠處的玉蜀黍地都看不清了。
馬車突然停下來。宋馳在外頭隔著簾子道:“夫人,屬下看這雨實在太大了,等一會兒入夜就看不清路了,再走恐怕不好。”
宋馳就是陳三爺派給顧錦朝的護衛隊長。
顧錦朝皺了皺眉,沒想到這雨還真的下大了……她問宋馳:“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即便是轉頭回寶坻也來不及,便是馬車停下來,能停在何處?”
宋馳又答:“屬下記得再往前五里有個寶坻驛站,倒不如先去那裡避雨。”
等一會兒入夜了,雨又下得大,恐怕夜路是真的難走。
想到這裡顧錦朝點頭允了,馬車復又行駛起來。
等到了寶坻驛站後,宋馳先向驛丁遞了陳三爺的名帖。驛站一般是官用或者軍用,沒有名帖恐怕是不能進去的。得知這是陳家的馬車,驛丁絲毫不敢怠慢,恭敬地請他們入了大門。
顧錦朝下了馬車看周圍,寶坻驛站規模並不大,門前頭一座照壁,再進去只有兩進。正廳兩間,迴廊連著馬房,一眼就看得到裡面養著的馬匹。細看之下竟然有二十多匹馬。宋馳笑著問驛丁:“卻不知是寶坻驛站是哪個驛將在管?”
驛丁笑了笑,答道:“正是原先做過皇商的羅家!我請諸位去廊房先歇下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