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芹是見過秋水的,長得可人極了,一雙眼睛會說話一樣勾人。世子爺是坐懷不亂嗎?
會有男子能坐懷不亂嗎?
葉限抬頭就看到語芹怔怔出神,他低下頭道:“母親專程派你來看我的不成?”
語芹這才回過身,漲紅了臉道:“奴婢失禮!是夫人叫世子爺過去。”
高氏叫葉限也沒有別的事,她為葉限做了一身新的斕衫,水青色玄紋細布的料子,穿著十分柔和舒適。葉限拿著比劃了一下,遞給旁邊的之書,又對高氏道:“母親找我究竟何事?”
他了解高氏,要只是想給他做件斕衫,不會讓他親自過來取。
高氏穿著淡褐色四喜如意紋妝花褙子,端重的沉香色月華裙,頭髮梳成圓髻,葉限長得和她有五分相似。她淡笑著讓葉限坐下:“母親久久沒看到你,總是想你的。”
葉限支著下巴看著自己的母親,搖搖頭道:“您才不是想我呢!”
高氏不在意兒子這點小看法,她讓丫頭端了榴蓮酥過來:“……你姑母賞的,說是江南進貢。”
葉限拿了一塊聞了聞,才下定主意咬了一口。高氏微笑著看自己兒子,吃他不喜歡的東西。他就是這樣溫溫吞吞,秀氣得像小姑娘一樣。不過是自己讓他吃的,他不會拒絕罷了。
“我聽說,你前日帶侍衛去了適安顧郎中家。”高氏看他吃完了一塊榴蓮酥。掏出錦帕擦手指的時候,才問他。
葉限嗯了聲:“……害延平王長子的兇手藏匿顧家,我去捉拿他的。”
高氏抿唇一笑:“不過是個道士,你隨便派個人都能捉拿回來了,卻要親自去一趟。我記得你請蕭先生回來,就是為顧家原來的夫人醫治吧。”
聽到母親提起蕭岐山,葉限心裡更是不舒服。蕭岐山的事情沒有查明,他是不會和別人說的。
“母親想說什麼?”葉限問。
高氏悠悠地道:“適安顧家有兩個女兒,長女顧錦朝容貌絕豔,但是聲名狼藉。次女顧瀾樣貌清秀。卻是庶出。你在顧家應該見過她們吧,覺得她們二人誰更好些?”
葉限這才聽出高氏的意思,要說顧錦朝,剛開始他對她比旁人好些,不過是覺得她這人奇怪。和傳聞大有出入。到後來是覺得這人性格很舒服,和她相處很自在。才多關照了些。顧瀾他只見過一兩次,話都沒說過,更是不熟了。
葉限皺了皺眉道:“母親不要多想了,我幫顧家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高氏更覺得好笑了:“你小時候看到你外祖父的鳥兒掉水缸裡,撲著翅膀快被淹死了,你都不會救它。現在你心腸變得這麼好了?還懂得舉手之勞幫助別人了?”
葉限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也不想去想。
恰好這時候父親派人來找他,他就和母親告辭了,高氏最後說:“……反正你記得,你名義上是顧家小姐的表舅,而且這兩個女子一個名聲差,一個是庶出。就算是給你做妾都不行的。”
葉限沒有說話離開了高氏的西次間,他心裡卻不贊同高氏的話。顧錦朝……可比一般的世家女子強多了!
長興候在書房等著葉限過來,臉色十分難看。
葉限看著父親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什麼大事。
“你過來的得正好。”長興候咬牙道,“……猜猜看。那延平王做了些什麼事!”
不等葉限說話,長興候就繼續道:“他們家王長子出事,我們長興候家幫著他做了這麼多。最後竟然倒打一耙,說毒是我們下的,要向御史參一本!”
葉限一驚,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他聽完父親的話,卻覺得心中冰涼,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長興候囑咐他先安定好府內,他帶了兩個幕僚出門,去找御史處理這件事。
葉限想了一會兒,立刻出門讓侍衛幫他套了馬,他要去適安。
錦朝也聽說延慶觀被查封的訊息,她嘆了口氣,看來那一千兩是收不回來了。
她去翠渲院和顧瀾商量了遷家的事,顧瀾不免有些失神。她想問問宋姨娘怎麼辦,是不是也跟著她們一起遷居。
錦朝知道她在想什麼,便說:“宋姨娘就留在適安,她現在也不適合遷居。”
顧瀾心中有些驚訝,顧錦朝也太能洞察人心了。
既然她說要遷居,自己還能怕了她不成?顧瀾便微笑道:“長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妹妹都聽您的。”
她說完就喚過木槿,讓她抱了一個紅琉璃瓶過來:“……給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