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笑了笑,“這樣最好。你只管把和我說的話和老爺重複一遍就行了,我會找人幫你作證的。”她叫了徐媽媽進來,讓她帶羅六和玉香去找父親,把孫管事和宋姨娘的事說清楚。這下有兩個人證在,可謂是證據確鑿了。
徐媽媽應諾去了。
顧德昭正在書房裡抄經書,紀氏的死他心中有愧,這些天連羅姨娘那裡都不去了,一個人在書房裡抄《大悲心陀羅尼經》。前些日子他還在慈光寺捐了一千兩銀子,要為紀氏拓印經書,立功德碑。
正抄完一卷,水瑩前來敲門:“老爺,徐媽媽要見您。”
顧德昭一聽是徐媽媽,忙讓水瑩請進來。
徐媽媽進來,身後卻還跟著一個小廝一個丫頭。
徐媽媽行了禮道:“老爺萬安,奴婢是來向您說明一事的。此事事關夫人,還請老爺聽我細說。”
顧德昭道:“徐媽媽有話直說便是,可是湘君的喪事有問題?”
徐媽媽搖頭道:“卻也不是如此……今兒大小姐去回事處清點夫人的東西,那孫管事非說夫人的東西已經和府上的弄混了,不願給大小姐。許是看著大小姐失恃,才這樣輕慢大小姐。大小姐正無奈氣急,旁正有一個羅六來同大小姐說話,說他知道孫管事一些事,要告訴大小姐。”
羅六連忙跪下道:“老爺,奴才就是羅六。”
顧德昭聽到孫管事輕慢朝姐兒,已經有些氣怒了。紀氏才死多久,這些管事就敢欺負朝姐兒!當他是死的不成!還敢藏了紀氏的東西不給朝姐兒!
他壓了怒火,問羅六:“你和朝姐兒說了什麼?”
羅六忙道:“夫人逝了這些日子,羅六實在是心中惶恐不安,私以為夫人死得實在不尋常!奴才曾看到過宋姨娘身邊的丫頭玉香來找孫管事,給孫管事一些東西,要他加到夫人的藥中去……奴才管夫人的藥,後來才知道那東西竟然是大黃!宋姨娘竟然一直和孫管事密謀著,要害夫人性命……”
“夫人死後,奴才一直覺得心中有愧!這事若是不說,奴才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今兒大小姐來,奴才才斗膽稟了大小姐……大小姐原來也知道此事,卻不想還有孫管事勾結其中。還請老爺明察,還夫人一個公道。”
玉香行禮道:“奴婢便是玉香,羅六說的話確實屬實……奴婢原先在宋姨娘那裡當差的,見了宋姨娘不少的事情,只是當時奴婢受制於宋姨娘,不敢把這些說出來。姨娘陷害夫人,奴婢也是萬分的震驚,除了陷害夫人,姨娘還做了許多的事。細數起來真是不堪入目,往老爺聽奴婢一一細稟……”
顧德昭聽了玉香的話,心中異常的憤怒。
他當時聽宋姨娘說大黃的事,覺得是紀氏想要爭寵……
朝姐兒和他說大黃的事,他只是以為宋姨娘和小廝勾結,沒想到,她竟然是勾結了外院的管事,想謀害湘君,除此之外,她竟然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挑撥朝姐兒和榮哥兒的關係,抹黑朝姐兒的名聲。她竟然如此惡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當他是死的嗎!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咬著牙道:“孫管事呢!把他給我找過來!”
徐媽媽說道:“老爺,孫管事已經被大小姐下令,打了一頓扔出去了。”外院的管事一般沒有籤賣身契,他們是不能定管事的生死的,這已經是最重的懲罰了。
顧德昭喘了口氣,厲聲說:“找回來,給我打斷他的腿!我看他以後怎麼活!”
徐媽媽頓了頓,輕聲道:“大小姐也是這麼說的。”
顧德昭聽了抿嘴嘴唇,似乎十分著急,在房裡轉了幾圈,壓制不住心裡的怒火。
徐媽媽見顧德昭如此樣子,又說:“還有一事奴婢要稟了老爺,二小姐來和我說,想找原來伺候宋姨娘的丫頭回去……現在的兩個丫頭,宋姨娘似乎不是很滿意。”
顧德昭聽了緊閉眼,隨即怒道:“她還想要原來的丫頭!一個都不準給,全都是一幫愛嚼舌根的下賤東西!她要是還鬧著要下人,把剩下的兩個也給我趕了!等生了孩子,給我送到尼姑庵去!別讓她再呆在顧家!”
他喘了幾口氣,又說:“不準顧瀾去看她母親!讓她給我好好在書房裡練字!她要是再敢去看,也一併打斷腿!”
徐媽媽依舊應了,顧德昭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媽媽見他許久不說話,便道:“……大小姐還讓奴婢做事,老爺要是沒有吩咐了,奴婢這就退下了。”
顧德昭閉上眼,點點頭讓徐媽媽離開。
徐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