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呢。”
“你就當我在浪費時間好了。”陳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言下之意是與紫衫女修糾纏這些根本談不到一起去的話題,是純粹浪費他的時間。
他還想著儘可能將藏經閣收藏的相關書籍通讀一遍,然後就以歷煉的名義返回玉龍山。
他不知道大都護將軍府何時會對鶴翔軍有正式的軍事行動,但現在不會拖太久,他還不想錯過對鶴翔軍的戰事。
“我要與你論道!”董寧這一刻都被陳海冷漠輕視的反應給氣糊塗了,她都忘了她應該離這劣跡斑斑的姚氏棄子遠些,這時候卻執意要將這傢伙從修行的歧途中給挽救回來。
“論道?”陳海傻了片晌,才想到宗門鼓勵弟子切磋修行,是有論道講經的規矩,也可以說是弟子比試中的文比。
只是駁論諸道修行的微言大義,通常只發生在修為較高的真傳弟子或長老、護法們之間,中低階弟子眼界有限,對修行的參悟也談不上深刻,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觸及到道之真意的邊緣,論什麼道、講什麼經?
陳海實在是懶得理會紫衫女修的糾纏,笑道:“這位師姐,還未請教你的姓名道號,不過,師姐你是闢靈境巔峰修為,論及對修行的見解,自然是遠在師弟陳海之上,師姐今日找陳海論道,是不是有些恃強凌弱了?”
董寧心裡咆哮起來,老孃比你還要小一歲,什麼師姐、師姐的?
看到左右同門都快要抑制不住笑出聲來,董寧恨不得拎起書案,砸到眼前這傢伙的臉上去,心裡想,好意提醒你修行莫到走上歧途,怎麼就這麼氣人呢!
柴榮看到這一幕,也是暗恨不已,沒想到這廢物此前在試煉塔挑釁他不說,這時候竟然還在寧郡主面前裝腔裝勢,真是欠收拾到極點,心裡則想著要怎麼挑起寧郡主的怒火,最好當場就控制不住,將這傢伙狠狠的收拾一頓,他才會覺得解恨。
陳海將手裡書卷最後兩頁翻完,見紫衫女修還氣鼓鼓的盯著自己,將書卷一合,笑著站起來,說道:“這位師姐,你不應該找我論道,而應該去找藏經閣的首座,或者為藏經閣立下規矩的祖師去論道,問他們為什麼將這些‘沒用’的書卷收入此間,白白浪費弟子們的寶貴時間?”
董寧愣怔了片晌,都不知道拿什麼話去反駁陳海。
這些不管在她們眼底有多低階的玄功典籍,都是宗門祖師收入藏經閣的,而且這藏經閣也明確只有內門弟子以上的玄修才能進入——董寧突然發現她是很難將這個道理說通啊!
陳海換了一本鐵骨拳的修煉補錄回來。
他剛坐下來,董寧才想到拿什麼話反駁他,說道:“你所說不盡然都對,任何修行都講根基的。宗門祖師將瀚如煙海的典籍收到藏經閣,是希望弟子修煉某種玄訣裡,能有儘可能多的有同類可以借鑑、參考,以便能築下更深的根基,卻不是要人將所有的典籍都讀一遍。藏經閣藏書上百萬卷,即便是道胎境的絕世強者能有八百年壽元,也不可能將此間上百萬卷典藏都讀一遍。我看還是你誤解了祖師的用心……”
陳海沒想到這娘們被噎了半天,才想到拿這樣的話來反駁他,都覺得這娘們比起其他冷冰冰將他當色狼防備的女修弟子,確有幾分可愛了,笑道:“師姐又怎麼知道,我通讀這些書卷不是為在武道修行上精益求精呢?”
“你在這些低階玄功浪費時間,談何精益求精?”董寧見陳海終於被她繞到駁論武道修行的正題上來,神色一振,質問道。
“道可道,非常道,”陳海將手裡的書卷一合,說道,“我在武道修行還沒有達到著書立說的水平,也沒有資格跟師姐駁論武道修行,請師姐放過陳海……”
“道可道非常道,這算什麼屁話,”柴榮見寧郡主竟然還要跟陳海講道理,心想這時候不挑拔更待何時?他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來,毫不客氣的斥責陳海道,“你拿這種話敷衍寧郡主的問話,可知什麼叫不敬之罪?”
“寧郡主?”柴榮與他矛盾極深,柴榮不找上他,陳海也不能放過柴榮,但沒想到眼前這糾纏自己的紫衫少女,竟然是越城郡主董寧。
在河西諸郡,在太微宗、在武威軍,武威神侯就是這天,就是這地,而董氏一族的地位也極其特殊,是要遠遠凌駕於其他宗閥世族之上的。
陳海以亭侯嫡子的身份,能強迫柴榮給他讓道,但他這個亭侯嫡子的身份,在越城郡主董寧面前,就又變得一文不值。
“原來師姐是越城郡主,陳海不知,言語多有得罪,還請董師姐見諒。”陳海揖禮謝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