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陡又滑,落石、擂臺在石坡上彈跳、滾動,或由亂民叛軍裡的大力士直接砸落下來,不意味人在陣中就會安全。
眼見一塊上百斤重的石塊,直接奔自己的頭頂砸過去,陳海將寒鐵盾舉過頭頂,肩膀也頂上去,與石塊撞在一起,就覺身子猛然一震,雙臂震得發麻,勉強沒有被石塊所攜帶的衝力撞翻,胸口卻是一陣氣血逆行的難受。
還沒能等陳海緩過氣來,又有一塊磨盤大小的巨石,直接奔他的頭頂砸落過來。
“操!”陳海都懷疑這些落石是不是都帶著眼睛,接二連三都直接往他頭上砸來。
這塊磨盤大的巨石,足有上千斤重,又是直接從四五百米高處拋砸過來,陳海暗感他身上所穿的青雲靈甲就算還能完好無損的發揮作用,他今天也會被這塊巨石砸癱在那裡。
他沒想到亂民中,竟有如此氣力的大力士,能將上千斤重的巨石直接砸過來。
陳海也顧不上身後的人,腳下微微凝住,微微斂起的眼睛緊緊盯住巨石在眼前極速放大,就想著閃身避開,卻不想這時候一道青色劍光從身後閃過,驟然間在他眼前暴發出兩三丈長的劍氣,彷彿一道閃電劈在巨石之上。
巨石四分五裂的炸開。
陳海臃腫的臉,被飛濺的石屑打得生疼,剮開好幾道血口子,轉頭就見陳青這時候悠然自得的將劈碎巨石的念月靈劍收回,美眸裡滿是不屑的瞥過來,暗感她應該都在默默的盯著他這邊,估計是將他要躲閃的動作都分毫不差的看在眼底裡,這才滿心的不屑。
陳海心裡不爽的嘀咕著,日你娘,老子都沒有踏入通玄境修成真元,單純以肉身之力硬接這塊落石,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砸成肉醬。
左衛軍的道兵武卒,大多數有通玄境修為,手持鐵盾,摧動真元精氣,是勉強能承受數百斤落石的衝擊,但消耗極大,終究不是持久之計。
厲向海以及陳青、解文琢、路洪謙、餘思瑜等人,即便出手將那些巨石斬碎,但照顧難以周全,很快就有傷亡出現,左衛軍三百道兵武卒強行推進一處斷崖前,就不再往上攀登,等中軍及右衛軍的步伐跟上來。
厲向海修為最高,但要掌控全域性,陳青、解文琢、路洪謙三人他們都是劍修,將宗門所賜的上品靈劍當作法寶祭煉,實力不凡,但他們還沒有踏入念識感應天地的明竅境,只能在視野所見範圍內御劍殺敵。
陳海他們龜縮到斷崖後,等後續的兵馬衝上來,但陳青、解文琢、路洪謙三人不甘心沒有作為,身後所背的三柄靈劍嗡嗡顫鳴著就衝出劍鞘,眨眼間靈芒熾漲,化作三道驚虹,就往六七百米外的匪寨怒斬過去。
雙峰石寨裡有六道人影掣出,他們雖然都不是什麼御劍玄修,也沒有什麼法寶祭御,但身形在寨牆上跳躍,矯捷有如游龍,就見他們或持刀盾、或持戰戟、或持巨劍,以快得都留下殘影的恐怖速度,探距離貼身將陳青三人所御的靈劍纏住。
而且他們所持兵刃極其厚重,不畏靈劍的鋒銳。
看到這一幕,陳海也是暗暗心驚,沒想到燕州竟然還有不少人,不修煉真元法力,單純錘鍊武技就能修煉到這等程度!
陳青等人所御靈劍速度也是極快,電光石火間就見三柄靈劍與六道人影在寨牆上面砰砰對攻了數十擊,火星四濺,三把靈劍愣是沒能撕開那六人的防禦圈……
“這些人應該都是平民出身的遊俠,河西諸郡民風剽悍,尚武者眾,卻罕有人能得機會進入宗門修煉,估計亂民裡有不少這種人物……”沈坤看到陳海擠過來,壓低聲音跟他解釋那幾個能貼身糾纏靈劍的人可能是尚武的遊俠。
陳海心想道院那麼寒門弟子的子女,最終只有極少數人能跟隨父輩的步伐,進入道院修行,而那些不能進入道院修行的弟子子女,在他們的父輩死去後,他們與宗門的最後一絲聯絡切斷,他們中錘練一身精湛武技的人,不甘於平庸的話,就會成為縱橫鄉野的遊俠吧?
陳海也為這些人暗暗可惜,要不是有宗門玄修的存在,這些遊俠是能大放光彩,然而在燕州卻只能淪為宗門玄修的陪襯。
陳青她們修為還是略差了一些,厲向海看著陳青她們的靈劍,卻被六名遊俠一樣的人物纏住,眉頭微皺,從懷裡掏出一面杏黃小旗。
這面小旗初始只有三寸大小,陳海都看不真切,但厲向海隨後將小旗擲到半空,小旗嘩啦啦見風就長到三尺大小,無風也獵獵抖動起來。
旗幡用一種似金非金、似絲非絲之物織就,散發金燦燦的靈芒,幡面所繡的那隻凸腹獨角蛇蟒,栩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