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著要去搭什麼訕,心裡想錢文義這些部曲家將,長年都掙扎在宗閥子弟的陰影之下,即便是軍中老卒,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即便是修為都不能算弱,但卻難有發表他們自己見解的機會。
看到陳海與那名路族家將對望,錢文義輕嘆一口氣,跟陳海悄聲說道:“樂毅是太微宗近年罕出的寒門子弟,原本在微江大營都已積功升遷到千武校尉,卻因犯上獲罪,後投附效忠於路氏一族才逃掉罪刑——他作為路洪謙的護道者,卻不能將路洪謙安全救出黃龍淵,路氏怕是不會輕饒了他……”
“不要說他了,厲長老這次能活著回去,怕也絕不好受吧。”陳海低聲笑道。
路洪謙、解文琢等人,年紀輕輕就有闢靈境修為,都是各宗閥世族化大力氣、大資源重點培養的嫡系子弟,是被各宗閥世族視為下一代的領軍人物。
然而這麼多嫡系子弟、下一代的領軍人物,中了亂民的誘兵之計,葬送在玉龍山的深處,試想這些宗閥世族會掀起多恐怖的怒火,太微宗又怎麼可能不嚴厲追究責任?
厲向海雖然是厲氏的靈魂人物,但大燕帝國分封宗閥世族,共分郡侯、縣侯、鄉侯、亭侯四等,厲氏僅為亭侯一級,這次不大可能擋住這麼多宗閥世族對他一起發難;畢竟要比厲向海責任更大的人,性命都已經葬送在黃龍淵了,那些宗閥世族,不會將怨氣都撒到死人頭上去。
想比較而言,陳海他們這些底層武卒,只要最後能殺出玉龍山,宗門及大都護將軍府即便是為了安撫軍心,也會好好的犒賞他們;追責也追不到他們頭上來。
不過,陳海這時候也不會替厲向海這些人物去分什麼憂,他現在都沒有這個資格,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要先殺出玉龍山。
一定說接下來要重點照顧誰,也只是儘可能保護好一直敵視他的陳青,不然他與錢文義都無法在陳烈面前交待。
操!想到這裡,陳海心裡就鬱悶得很,就應該讓這娘們受些教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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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向海下定決心後,又得到沈坤、周鈞、葛同這些核心道兵弟子的支援,行事也是雷厲風行。
厲向海最先就將內門弟子的部曲、護道者,都拆散編入道兵武卒之中。
這些被選出來充當嫡系子弟護道者的家將,實力都不弱,裝備更是要比普通道兵弟子精良得多;厲向海不會再讓這些人留在戰陣之內,讓道兵武卒血腥拼殺去保護他們,而他們卻什麼事都不幹。
厲向海同時還將內門弟子不多的坐騎都集中起來,由周鈞、沈坤率領三十餘精通騎術的道兵武卒、部曲家將統一騎乘,雖然也沒有地方跟時間演練,卻也編成一支突圍時能用得上的衝鋒戰力。
這次諸內門弟子帶出來的十數頭靈禽,沒有一頭棄主而逃,但也因此傷亡慘重,絕大多數都在衝入石寨中被殺,唯有厲向海所馴養的那頭靈鷲生命力最為頑強,即便毛羽鱗骨都被毒煙腐蝕得不成樣子,最後還能頑強隨眾人殺出石寨,但已不能直接飛出玉龍山傳信。
不過,內門弟子的坐騎,要為尋常坐騎更通靈性,也更加強大,多為烏鱗馬這一級數的強悍騎獸,這也才能一路深入到玉龍山的腹地。
即便沒有重型鎧甲的遮閉,這些強大騎獸也是天生的銅頭鐵骨,在如雨箭矢、如林刀槍中衝殺,就像是移動的坦克,威力絕不容小窺。
他們想要衝開伏兵的重圍,就需要有這麼一支鐵蹄精銳去踐踏伏兵在石坡以北所佈的防線,才有可能成功突圍。
內門弟子雖然都不需要直接到最外圍衝殺,但與其他傷兵病卒混在一起隨著戰陣步行,也是不滿到極點,但這時候厲向海態度強硬的起用葛同、沈坤、周鈞等人統領所剩道兵武卒,也輪不到他們十數內門弟子囉嗦什麼。
他們大數人都被逆入靈脈的真元傷了臟腑,即便有數人提前警覺,在體內逆靈散沒有清除之前,都不能妄動真元,也就不比普通道兵弟子強出多少。
陳海、沈坤、葛同他們在道院時,事先所準備的大量精元丹、續骨靈膏等傷藥,這時候也派上了大用場。
此次出征,傷藥及其他給養,大多數直接分發到道兵武卒的手裡,畢竟通玄境武卒,即便透過崎嶇的山路,也能承受一兩百斤的負重,這樣也就減除掉進山的後勤負擔。
也正因為這個,此前的潰敗,使得大量的傷藥、補給隨同兵甲以及一些極珍貴的靈劍、法寶,統統都落入亂民伏兵的手中。
總之,太微宗這次的宗門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