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屠樵山修成道丹已有五十餘載,差半步就能踏入道丹境後期,更主要的是他對種種道丹境的術法神通,精研極深,真元也應該更加雄渾磅礴,真要是單打獨鬥,陳玄真並不認為屠樵山會輸,但屠樵山贏了又能如何?
無端辱罵守邊大將、內侍大臣,就已經能讓文勃源在帝君面前大告一狀了,比鬥中打傷陳海罪上加罪,難道文勃源在場,屠樵山還有機會殺了陳海不成?
陳玄真厲聲勸阻,但屠樵山自有自己的地榜尊嚴在,哪裡肯依?
他心念一動,一把燦然生輝的赤色靈劍錚鳴一聲,懸於並空,劍首直指陳海,怒氣勃發道:“不用你來廢我,今日我就將你這反覆無常的黃口小兒斬在神陵山,用你汙穢的血警示後人,讓後人看清楚你三姓家奴的下場。”
文勃源極力摁住心頭的怒火,陰惻惻的盯住屠樵山,當場將他生吞活剝的心都有。
自從太子贏丹還政燕然宮之後,文勃源得帝君宏信,位高權重,雖然諸閥對他多有不屑,但在人前人後,誰不尊稱一聲“文大人”,屠樵山這諸多話,無異是直接將他的臉皮狠撕下來,他今日要輕饒了屠樵山,豈不是所有人都能騎到燕然宮的頭上撒屎撒尿?
文勃源臉色鐵青,也不看屠樵山,沉聲對著陳海道:“既然屠樵山求死,那你今日成全他就是,但神陵山學宮乃歷代贏氏先帝修行之所,要有什麼損壞,皆是大罪,不如你與這老匹夫移至山後比試,他今天要能勝過你,留他一條性命也不無妨……”
學宮皆有防禦法陣,一經啟動,陳海與屠樵山的交手,還至於能損及學宮建築,但文勃源的話意,陳海也明白。
神陵山後山,便是宿衛軍在燕京的大營,只要將屠樵山誘騙到宿衛軍的地盤,文勃源自有一百種辦法,叫屠樵山慘敗而死。
很顯然,文勃源也不認為他真能廢了屠樵山,但今日也動了真怒,鐵心要屠樵山死。
在文勃源看來,此時又有這麼好的藉口,為何不殺雞儆猴、震懾宗閥?
陳海看了屠樵山一眼,狂傲的笑道:“我陳海能有今日的成就,一乃帝君所賜,二乃我日夜修行、苦心經營而來,我今天就要當著這萬千學宮弟子的面,將這老匹夫廢掉,看往後天下還有誰敢輕慢於我!”
屠樵山聽陳海左一個老匹夫、右一個老匹夫,氣得一口老牙咬得嘎崩響。
文勃源臉色卻是一沉,他看屠樵山已是動了殺機,今天兩人比鬥,不是陳海廢掉屠樵山,就是屠樵山殺了陳海,真要到危急時刻,即便是他,都未必來得及出手干涉。
何況學宮之中,諸多祭酒、教習以及弟子主要都是宗閥出身,即便他到時候相出手干預,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出手阻攔,稍有閃失,害陳海丟了性命,反倒不好。
文勃源待要再次出口阻止陳海與屠樵山在學宮比試,太孫贏餘站在一旁,拉了一下文勃源的袍袖,說道:“陳侯敢這麼說,必然是有所恃的。”
太孫贏餘作為太子贏丹的嫡長子,這數年作為質子,被軟禁在學宮之中,勒令嚴禁隨意進出,但無論是太子贏丹,還是寧氏以及贏餘自己的母族許氏,都是在贏餘身上堆砌難言珍貴的修煉資源。
或煉製或換取大量的絕品、極品靈丹,提升他的修為,也是硬生生將贏餘的修為境界,提升到道丹境。
兼之贏餘修煉的是贏氏皇族不傳之秘《皇極經世篇》,在年輕一代強者裡,贏餘與陳海一樣,都足以排入前十之列。
假以時日,陳海、贏餘多半能將屠樵山遠遠甩在身後,但此時不行。
不過,文勃源不相信贏餘真就認為陳海能勝,但贏餘剛才幫陳海怒斥屠樵山,這時候又暗中阻止自己用其他手段幫陳海殺屠樵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贏餘今日私見陳海,僅僅是普通的試探,實際他心裡並不在意陳海的死活?
說實話,文勃源也不甚在意陳海的死活,特別是陳海今天要是死在屠樵山的手裡,龍驤大營及天機學宮群龍無首,燕然宮及宿衛軍總管府,恰好可以全權派人過去接管。
要知道,龍驤大營是隸屬於宿衛軍麾下的戰力,諸將校的委命許可權,都還在燕然宮的掌握之中,而陳海倘若今日被屠樵山殺死,陳海的諸多嫡系,除了投靠燕然宮,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想到這裡,文勃源也就不再勸阻陳海在學宮與屠樵山比鬥。
學宮諸多弟子主要都是宗閥出身,天然跟文勃源、陳海他們燕然宮一派對立,今日聞訊趕來,也是為陳海的風頭吸引,但這時候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