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將姚玉瑤輕輕放在姚文瑾的床鋪之上後,院中的姚文瑾才反應了過來,一陣風跑進房中,看著熟睡中的姚玉瑤,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陳海一揮手,解去了姚玉瑤身上的禁制。
燈光下,姚玉瑤緩緩睜開眼睛,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猙獰如惡鬼般的臉龐,嚇得她要驚聲尖叫起來,就要馭使著靈劍向面前這人刺去。
可是神念一動再動,祭煉多年的靈劍明明就在儲物戒裡卻絲毫沒有反應,也不知道被陳海那狗賊拿什麼法門封禁起來,她咬著牙,又要揮掌劈去,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她凝聚的勁力陡然散去。
“玉瑤,是爹爹我啊!”姚文瑾顫抖的說道。
姚玉瑤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只覺得非常熟悉,但是爹不是在雁蕩城被陳海處死了麼,那眼前的這個是……
神經有點錯亂的姚玉瑤眼光一動,這時候看到了姚文瑾背後的陳海,頓時怒火滔天,厲聲喝罵:“姚興,你這狗賊,害死我爹爹不說,還找人假扮你爹爹來戲弄我,你不得好死……”
姚玉瑤的聲音尖銳無比。
陳海對著蒼遺聳了聳肩道:“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討人厭,所幸這院子裡叫破喉嚨都沒有聽見,要不然擾人清夢,卻是罪過了。”
蒼遺活了近萬年,對這種小兒女姿態早就無趣,他瞪了陳海一眼,轉身往地牢而去。
姚文瑾三年來在瀚海蠻荒之中磨鍊的堅毅無比,但此時見到這個最疼愛的女兒,也忍不住涕淚橫流。
他抓住掙扎不已的姚玉瑤,連聲說道:“真的是爹,真的是爹啊,玉瑤,你可還記得,你成功開闢第一條靈脈時,爹爹曾砍下一棵雷擊木,以便你踏入闢靈境能有靈劍祭御,誰想你喜歡那棵雷擊木春後發新枝,埋怨爹爹手下無情,那柄蘊雷靈劍你便沒有真正祭煉過……”
姚文瑾也是老淚縱橫,將一樁樁舊事徐徐說來。
姚玉瑤傻似的坐在那裡,猶是難信眼前的這一幕,喃喃自語道:“姚興這狗賊,怎麼可能饒爹爹不死?”
“你再罵我狗賊,我可要翻臉啊——再說,你也拿鏡子照照自己,我犯得著費這麼大心思欺騙你?”陳海無奈的攤攤手,看他們父女二人相認,他也不再在這裡自討沒趣,回自己屋裡去。
陳海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閒下來,又連番兩場惡鬥,饒他初登道丹境,精氣完足,但精力也有耗盡之時。
陳海回到屋裡伸了伸懶腰,渾身關節噼啪作響,盤膝而坐,搬動真元在全身竅脈運轉了一個周天,不知不覺天外就泛青了。
這時候,陳海察覺到有十數車馬,從玉庭城方向匆匆馳來,心裡微詫,暗感姚閥的動作也太快了,然而轉念一想,要是等到天亮再將姚文瑾的妻子、弟子押送過來,姚出雲怕也是沒臉跟族中子弟解釋這一切,甚至說不定族中年輕氣盛的弟子會站出來鬧事……
想到這,陳海吩咐下去,讓人將姚文瑾的妻子及弟子,直接帶到他這邊來。
姚閥押送姚文瑾妻子及弟子的,是位昨夜見過的道丹境宗老,他走進來眼瞳裡也滿是屈辱跟仇恨,朗聲說道:“姚文瑾之妻,與弟子暗中謀備行刺之事,欲對陳侯不利,所幸閥主及時發現他們的陰謀,特將他們抓住,送交陳侯您隨便處置!”
聞訊趕來的齊寒江、周景元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看到姚文瑾妻子及十數弟子都被五花大綁,滿臉悲憤,一恨都這樣了陳海還要加害他們,二恨姚閥竟然會陷害、出賣他們,向陳海這奸臣賊子示好。
陳海卻知道姚出雲編造這麼一番說辭,除了應對族人的責問外,也是避免他這邊再拿姚玉瑤行刺之事發難,畢竟姚閥已經承認有人準備行刺,也都將人給押送來聽候處置。
真是頭老狐狸啊,陳海心裡微微一笑,心想,這頭老狐狸就不考慮考慮,今日之事傳出去,會有什麼深刻的影響。
陳海讓周景元、齊寒江將負責押送的姚閥宗老送出去,又讓人將這邊的院子請空掉,同時隔空抓住姚妻等十數人,往姚文瑾那邊的院子走去。
姚文瑾和姚玉瑤聽到院外的聲響,也都出了門來。
姚文瑾看起來已經恢復了過來,只是姚玉瑤還是滿面的淚痕,看著陳海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善。
陳海自然不會和她計較什麼,笑著對姚文瑾說道:“你的情緒收得太早了,尊夫人也被送到了。”
將五花大綁、被制住竅脈的諸多人都交給姚文瑾解釋去。
姚文瑾諸多弟子,前一刻都恨不得將陳海生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