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所以英王一和太子贏丹決裂,就將這個胞弟帶在身側,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贏琛好丹青,寄情山水,對於修行、行伍都沒有什麼興趣,修為也極稀微,雖然軍營鐵血多少讓他有些不適,但是他也能明白兄長的苦衷,就在武勝關常駐下來。
屠缺率人趕到衛王府別院之時,贏琛一襲青衣正在臨窗潑墨,見到匆匆而來的屠缺等人如喪考妣,嚇了一跳,問道:“這麼晚了,屠閥主率眾前來有何要事?”
屠缺緊緊攥了攥衣袖,終於還是開口道:“臣等無能,沒有看護好英王,還請衛王殿下恕罪!”
贏琛聽得有些糊里糊塗,任他怎麼猜也猜不到自己那足智多謀的兄長已經命喪黃泉了。
看著贏琛疑惑的眼神,屠缺將英王遇刺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屠缺說完之後,贏琛徹底楞在那裡,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嘴裡喃喃地說道:“早就說皇朝霸業,如履薄冰,不如與我一同寄情山水,皇兄你為何就是不聽?”
贏琛啪地一聲將筆向屠缺等人擲去,狀若瘋狂地道:“都是你們,當日攛掇著皇兄爭這帝位,才慘遭今日之禍,你們其心可誅。”
屠缺羞愧惶恐,任那筆砸在自己的身上,耐心解釋道:“衛王殿下此言差矣,當年太子勢大,勾連寧氏欺壓京郡七閥,英王殿下看不過去,這才挺身而出,忍辱負重十餘年,有了今日氣象。眼下再如何後悔都沒有用,當務之急,還是要衛王殿下站出來主持大局,這樣英王殿下的一番心血才不至於白費。英王殿下護持您這麼多年,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隱王殿下十餘年努力付之東流麼?”
贏琛冷哼一聲,冷眼看著屠缺說:“屠閥主和我皇兄勾連甚深,怕是你擔心的是你屠氏被內廷滅殺吧。”
屠缺連聲不敢。
贏琛來回踱了幾圈,轉身對著屠缺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我不出面,怕是西園軍崩潰在即,到時候誰都難逃一死。屠閥主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胸無大志,謀略心機較我皇兄差之遠矣。也罷,我就先做段時間你們的傀儡,等到形勢好轉,再做其他打算吧,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贏琛轉身向裡屋走去,過不多時就走了出來,只是一身青衣換做了素袍,頭上也繫上了孝帶。
屠缺等人都心生慚愧,照理說他們都算是英王贏述的臣子,眼下英王死了這麼久,他們一心想的都是如何控制局勢,而一應禮儀都給忘掉了。
贏琛也不理他們,一個人邁著闊步向外走去。
第五百四十一章 入京
當魏子牙裹挾著陳玄真飛快地向燕京而回的時候,一隊數千騎的隊伍攜著風霜趕到了燕京東門。
京畿平原上的連番變故並沒有影響到燕京城的安寧,此時在東門的城門洞中,十幾個軍校圍著徐徐燃燒的爐火,幾個尋常的下酒菜和一罈清冽的老白乾,就成了他們在冬日裡的極致享受。
一口老酒下肚,一個校尉舒服的眯著眼睛吸了口氣,他摸了一把雜草橫生般的鬚髯,帶著熨帖無比的神情大快朵頤起來。
酒至半旬,隆隆的馬蹄聲將劃破寂靜的夜。少頃一陣陣拍門聲響起,為首的那個校尉仿若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喝酒。
拍門聲越來越響,到最後竟然如同擂鼓一般,一個面目稚嫩的兵卒多少有些忐忑,輕聲說:“李老大,看這拍門的動靜,來的人怕是個硬茬子……”
“什麼硬茬子!?”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老大生生打斷,瞪著血紅的眼睛說:“要知道,我們這裡是天子腳下,我們都是內廷的人,敢動我們就無異於在宮中幾位大人臉上動土,且隨他去,一會兒手疼了自然就不拍了。”
房中又開始了呦三喝四起來,而期間那拍門聲依然如故,不緊不慢。
漸漸地,酒乾杯殘,房中一片狼藉。李老大酒足飯飽,一股倦意湧上來,和衣坐在板凳上就向眯上一會兒。
可是外面的敲門聲仍然不間斷,一聲聲巨響讓李老大遲遲難以入眠,他惱怒起來,帶著人趔趔趄趄地走了出來,推開房門,一股寒風撲面而來,李老大激靈一下,縮了縮脖子。
這讓他更加不滿,衝著門對面大吼道:“京城宵禁難道不知道麼?不到寅時天王老子來了都不開門,也不怕凍死你們在外面。”
“虎嘯都尉俞宗虎奉旨進京公幹,還請諸位公爺行個方便。”外面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聲音。
虎嘯都尉俞宗虎幾個字頓時讓李老大從醉意中清醒過來,無論是哪個對他來說都是高山仰止般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