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別院,已經收拾整飭。
姜明傳陰沉著臉,請陳海、姜赫、姜涵以及其他姜氏一系在工匠司、典牧司以及諸營擔任典史參軍、總管、都尉等要職的將領,進入小廳說話。
燕臺關以鎮守將軍為主將,之下有都監使、軍司馬、長史、參軍等各司其職、分掌軍政事務。
此外,燕臺關二十餘萬精銳,分設十二營,諸營都尉又皆為燕臺關的副將,依照所在大營的序列,稱燕臺關第一、第二……第十二將。
一一列算出來,燕臺關除鎮守將軍吳之洞、長史秦謙、第十二將符少群外,其他的關鍵職位都由萬仙山弟子擔任,而這些人裡面,又有六成都是玉皇峰一脈的子弟;而到底下的雜佐史、營尉、小校,玉皇峰內門出身的弟子,更是佔到七成還多。
此時玉皇峰與姜氏互為表裡,燕臺關此前差不多都可以說是受姜族直接掌握的一支精銳戰力。
而等魔獐嶺防線穩固之後,人族遲早會大規模經營魔獐嶺到屏馬山南北僅**千里、東西卻有七八萬裡縱深的廣闊地域;姜氏能將燕臺關牽控制手裡,對將來掌握從魔障嶺西麓往到屏馬山,往西到東都的廣袤地域,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陳師弟,吳之洞今天對你示好,實懷挑拔離間之心計,你心裡可是明白?”姜明傳請大家入座後,就迫不及待的提醒陳海說道。
“……”陳立從嬌美如花、臉容雛嫩的婢女手裡接過沏泡得熱氣騰騰的靈茶,開啟琥珀色的瓷盅,看著一縷霧汽蒸騰而起,在眼前凝聚成三寸大小的青鸞,栩栩如生,似隨時都將發出悅耳的清鳴,不動聲色的說道,“明傳師兄所言,陳海心裡自然明白。”
“你心裡明白就好,等到夜宴時,你就直接謝絕吳之洞的好意,明著告訴他這種雕蟲小技還不要想能離間我們玉皇峰師兄弟之間的感情。”姜涵聽陳海這麼說,臉色稍緩一些。
烈王秦冉起用吳之洞非常突然,玉皇峰知道這事也不比燕臺關接到令函早多少,擔心元陽宗全面滲透控制燕臺關,姜晉知道訊息後就傳書過來,要姜涵、姜明傳他們小心戒備吳之洞、符少群他們的手段,斷不可使燕臺關的軍政大權旁落元陽宗的控制。
姜明傳還以為吳之洞過來,第一個就要打壓他,沒想到吳之洞下車伊始竟然會用此惡計,他與姜涵都擔心陳海這人狼子野心,有可能會被吳之洞小恩小惠拉攏過去。
“……”
聽姜涵如此說,陳海心裡只是冷冷一笑,沒想到他竟然能將以往的恩怨當作不存在似的,又或者說他內心認為,只有他這樣的世閥貴子才有資格憎恨別人,而他稍假顏色別人就應該對他感恩戴德?
陳海飲了一口茶,說道,
“陳海雖然明白鎮守將軍用心未必良善,但鎮守將軍乃燕臺關主將,他執意如此,我不過小小的軍司馬,焉敢公然違揹他的軍令?再者,過去數月北陵塞將卒縮衣節食,日子過得艱難,下面將卒就很有些怨言,鎮守將軍突然要給大家增加糧餉,不管鎮守將軍用心如何,我要是拒絕了,回北陵塞怎麼面對下面的將卒?又或者,姜涵師兄、明傳師兄,你們從其他地方補足我們這些,我也好對下面的將卒有個交待。”
“陳海,你這話是何意?”姜涵沒想到陳海剛才說他心裡的明白,壓根就是晃點他跟姜明傳,質問道,“難不成你真想從其他大營手裡,挖走兩成的軍資,去北陵塞的欲壑不成?”
陳海抬頭迎向其他人神色各異、凝望過來的眼神。
燕臺關能從柱國將軍府得到的物資、軍餉,是照人頭供應的,平時也會分派到諸營手裡,現在吳之洞要大幅提升北陵塞、雁行塞的供給,黑風軍得到好處倒也罷了,更關鍵的是黑風軍所得到的額外供給,是從其他十大營頭上剋扣過來的。
此時在場的就有七名大營都尉主將,雖然跟陳海都是玉皇峰的師兄弟,但他們怎麼也不可能甘心手裡的利益直接硬生生就被挖走一大塊!
他們原本是指望姜明傳、姜赫能勸陳海拒絕掉吳之洞的拉攏,但沒想到陳海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姜赫這時候坐在一旁,看陳海觸了眾怒,也沒有辦法替陳海出頭說什麼話。
“要我直接違背鎮守將軍的命令,我難以辦到,但姜涵師兄、明傳師兄你們要是能勸鎮守將軍收回成命,陳海是樂見其成的。”陳海也不理睬姜涵說話的語氣,只是慢條理絲的將球踢回給他們。
陳海這話,也叫姜涵難以繼續質問下去,當下只是冷著臉坐在一旁。
姜明傳岔開話題說道:“陳師弟